牙说道:“四哥高风亮节,正人君子,九弟这样的人以后再不敢高攀。”说完了,扭头转身便往外走。胤禟不得不尽快离开,他心里什么地方钝钝的疼着,几乎让他不能维持基本的站立。
胤禟摔门出去前,胤禛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缓缓地说道:“九弟,那就让我们看看,你护着的八弟以后会怎样。”
胤禟脚下一顿,便加快了脚步离去。天上又飘下了雪花,匆匆遮掩了身后热烈而专注的视线,也慢慢埋起很多美好的或者无奈。
胤禛一直看着院子门的方向,那里早就没有人了。风夹杂着雪花吹到他身上,脸上,也让原本暖和的屋子变成冰天雪地。
一个俏丽的身影带着几个丫头,撑着伞走进院子,看到这边敞开的门,愣了一下。匆忙的走进来,关了门,披着白狐毛披风的女子对着丫头们摆了摆手,丫头们便将手中插了梅花的瓷瓶放到桌上,识趣的退了出去,屋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个人。
那女子将披风解了,露出里面浅粉的旗装,月白的马甲,素净又不失婉约。大大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胤禛,却见他仍是看着门不动。便上前轻轻拉住胤禛的手,女子被手中的冰冷激得皱了皱眉,却笑面如花的说道:“爷,这又是发的哪门子呆?这样冷的天气,也该顾着自己的身体,正好我跟钮祜禄妹妹学了个汤,正让厨房送过来——”
胤禛终于有了动静,转眼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年氏,几位侧室中,年氏容貌最为娇美,性子也极温软。胤禛向来宠的很,可是今日却没有心情同她说笑。
只觉得,再美的人跟自己心里那个也没法比。就算有,也都不是他要的。他要的那个人,已经被他亲自送走了。
“你先下去吧,我累了,先自己儿静静。”胤禛淡淡的说道,眼里隐含着不耐。年氏在胤禛面前虽然比别人随便一些,却也很有眼色。虽然惊讶于胤禛第一次显露出情绪,也不敢多说什么,当下拜了拜,便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丫头们暗暗吃惊,主子每次去四爷那,不是如胶似漆的,今儿又是怎么回事。
走在最前面的年氏,眼睛里带着怨怼和深思。
书房内,胤禛闭上了眼,“知道你会帮他,可是为什么要提防我,难道从一开始,你便是……”
自从粘竿处的人将胤禟和胤誐的对话报上来之后,胤禛的心便凉了。胤禟跟胤禩走得近,他一直知道,只不过太过在乎,从来都视而不见罢了。可是现在看来,难道自己心底刻意留的美好都是假象?在他最低落的时候,站在他面前,微笑着递帕子的少年,其实是不存在的?
至于胤禟和他那样的关系,不管胤禟同他走的近是不是刻意,胤禛也知道并不是胤禟计划内的。胤禟的心思在胤禛面前好猜的很,真情假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刚才不过是急怒攻心,故意说给胤禟听,他就是想让胤禟也尝尝这种心痛的滋味。
胤禟偏偏是更较真的,连反驳也没有反驳一句,直接甩了胤禛一巴掌走人。
……
康熙自然也心知肚明,但是他没有再追究下去。人虽然老了,猜疑的心思更重,以至于康熙更加向往寻常人的天伦之乐。他到底没有舍得将胤禟揪出来,只是叫到书房一顿臭骂。
这次事件以后,胤祯似乎也看出来些什么,同胤禩几人相处便有些微妙。面上热情依旧,暗地里也忙活上了,同一些官员走的很近,兵部的事更加热心,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
对此胤禩只是一笑了之,就如胤誐预料的,胤禩依然是八爷党中最有威信的人。
胤禟回京后突然跟胤禛疏远起来,别人暗暗称奇。胤禩没有多问,只是时常约着胤禟去京外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十三阿哥胤祥来问过几次,胤禟除了难受麻木还有一些低落。跟胤禛闹僵了,以前所有的打算都只能推翻了。历史的轨迹又转了回去,也许雍正登基的第一天,就会把他们几个八爷党圈禁了。
胤禟只能加紧另外一边的事,江南的庄子已经有了,甚至假的身份都准备了好几个。胤禟打算的是,若真过不下去,正好去江南做个富贵闲人。
回京后过了一段时日,快要被胤禟忘记的锡保出现在了九阿哥府上,胤禟才恍然记起自己抢了人家的礼,曾经允了锡保随意出价。
见到债主上门,胤禟眼里不自觉露出警觉。
坐在他对面的锡保端着茶盏微微笑了笑,道:“都说九爷是财神爷,生意上无人能比,总不会赖账吧?”
胤禟开始觉得那日匆忙间实在有些失策,脸上却不露痕迹,也带着笑说道:“那是,你想要什么,说吧。”
锡保的眼睛扫了扫屋里人,胤禟对何玉柱点了点头,屋里顿时只剩下了互相算计的两个人。
锡保这时冲着胤禟十分奇异的一乐,转身将一个包袱扔到胤禟手里,慢条斯理的说道:“锡保要求倒是不用九爷破费钱财,只要将这个穿一穿便可以了。”
胤禟莫名其妙的打开一看,触手轻软,彩衣罗裙,还是江南女子穿的汉服。半晌,胤禟满脸黑线的抬头看锡保,这家伙果然还没忘记小时候误认自己为温宪格格,被自己揍的事……
最后,锡保大笑着离开了九阿哥府。
两年之后。
康熙五十五年七月,康熙巡幸塞外,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九阿哥胤禟,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