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仍在外面?其余人都被关了?”
刘成没见过康熙几次,这会赶上康熙震怒,虽是武将,也有些冒汗,跪在地上照实情回道:“是,四爷和隆科多大人已经部署好城内的关防,万岁爷若有安排,随时可以行动。”
康熙眼里深不见底,转身将信递给了张廷玉,冷冷说道:“廷玉,前几日你们总劝朕说,是小人贪图拥戴之g,或许背着太子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们说的朕都考虑过了,可是他若不发话,谁那么胆大包天,连皇子阿哥都敢动?!还是说他这个皇太子是摆在那看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情?”
张廷玉连忙拿过信和李光地等人一起看了,顿时惊的变了脸色,李光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张廷玉则担忧的看着康熙。
康熙一转脸,看着刘成问道:“你是胤禛手下的?手底下多少人?”
刘成一躬身,道:“奴才原是随着十三爷在古北口练兵,现在带着两万人马。”
康熙楞了楞,喃喃说了句:“老十三啊。”随即吩咐道:“你起来吧,后天你护着我的銮驾从密云回京。”
刘成躬身应了。
康熙面无表情的静默了一会,叹息一声,声音里带了不易觉察的疲惫:“朕给了胤礽许多次机会,朕还健在,看着他犯一回两回错本无可厚非,一废太子之后甚至将任免官员的大权都交给了他。可是你们看看,太子都干了些什么,扶植门人朋党,打击报复举荐过胤禩的官员,现在连亲兄弟都能下得了手!他一次又一次,让朕失望。朕不能将大清的江山社稷,祖宗基业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廷玉,再拟一次旨吧!”
就这样,由康熙口述,张廷玉执笔,又立下了废太子诏书。
屋里的阿灵阿眼睛转了转,这屋里张廷玉原是保举的太子,那也是顺着康熙的意思;而李光地同他保举的都是胤禩,何不趁这个机会,再试一试,便说道:“万岁爷,若真废太子。这储位还需早定,以安人心呐。”
屋里的人顿时都往康熙那边看去,康熙扫了屋里众人一眼,十分干脆的道:“自此之后,朕决定不立太子了。这立储一说本不是祖制,这些年看来,太子之位竟是无胜于有。私结朋党、兄弟阋墙之事太多!这太子之位,不要也罢。”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但是又都觉得这说法其实不差。不过,即便不立太子,形势也越来越明显了,各人又拨起各人的算盘。
康熙见了张廷玉手里的诏书,眼里带过一丝悲色,随即又被阴冷盖了过去:“传旨,后日四阿哥胤禛隆科多带兵围了皇宫,让傅丹带善扑营直接去畅春园。朕倒要看看,太子要怎么跟对朕交代!”
随后李光地,阿灵阿等人告退,张廷玉则留了下来。
康熙的右手落在那封密信上,正好对着一句话:九阿哥胤禟被囚畅春园。康熙静默了半晌,脑海里不由想起在朝堂上举荐太子的胤禟,文不成武不就的胤禟,豪气的说要为他充盈国库去经商的胤禟,浅笑着帮他按摩肩膀的胤禟,康熙手的信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康熙一抚额,沉声吩咐道:“林默、林丹,你们两个去给朕办趟差事。去畅春园,将胤禟带出来。”
屋里顿时跪了两个黑衣人在地上,一人犹豫了下,说道:“万岁爷,今次出来,大多数人被您派了出去,暗卫护驾的只有三人,若是我们两个离开,怕是——”
康熙闭上眼,摆了摆手,“去吧。”两人无奈,行了礼后,悄无声息的走了。
张廷玉本就知道胤禟的为人,这会也松了口气,只道康熙因为刚刚对太子失望,不愿意失去更多的儿子。在一旁出言安慰道:“皇上,太子的事,您也不要太过伤感,到底身体重要。”
康熙睁了眼,站起身,笑了笑:“朕没事,这几年朕身子骨好的很!”说着竟是晃了一下,往炕上摔去。
张廷玉和魏珠吓的忙抢上去扶了,张廷玉急道:“快,太医,快宣太医!”
。……
两日后,胤礽拎着酒壶进了关着胤禟的屋里。脚步带着些踉跄,眼睛红肿的厉害,里略有悲色,还混合着狂喜。
胤禟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难道太子知道大势已去,有些疯癫了?
将酒扔到炕桌上,胤礽眼色复杂的看了胤禟半晌,终于说道:“皇阿玛病重,那边传来消息说,恐怕已经——”
胤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知道身体僵硬的厉害,心里似乎有一口气上不来。愣愣的看着胤礽,说不出话。
胤礽面上的表情温和了些,眼里带着怜悯之色,走过来抬手往胤禟脸上伸过来,低声说道:“别哭了。”
胤禟才反应过来,只觉得悲伤难抑。他上一辈子的父母在他离开的时候仍然康健的很,这辈子,除了宜妃,他是真拿康熙当父亲来对待的。
就算这父亲再严苛,再无情,康熙都曾给了他一个父亲的关心。
胤礽叹了口气,也不再去抹胤禟眼里的泪,将他用力抱住,“二哥也难过的很,你哭吧,哭出来好受些。放心,就算是皇阿玛不在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二哥知道你跟他们不同,只有老四,老十三和你,是真正帮过我的,只有你和老十三,真拿我当过兄长。”
胤禟已经顾及不到胤礽说的话,这难得一见的兄弟温情只有默默站立在一旁的小宝看到了。然而,在下一刻,这温情就再也不存在了。
门轰然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