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腰有点儿受不住了。
甘来似也有点儿难受,俩人最终分开,脸贴着脸,又轻啄了一下,才彻底分开。
蜡烛在掉下去的时候烛芯碰到地面,已经灭了,就只剩另一个难兄难弟在那儿颤颤悠悠。
饭俩人都不想吃了。
“睡觉吧。”年时倦舔了舔唇,说。
甘来似将筷子放桌面上,点了点头。
年时倦也点头,将灯打开,又将蜡烛捡了起来,“你先去吧,我……看会儿电视。”
甘来似继续点头。
他的耳朵有点儿红,整个人虽说表面上冷静,但内在还是有点害羞,动作都快得很,以至于没看见年时倦也一样红起来的耳朵。
“啊……”年时倦坐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又咽了咽口水,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爽。
真的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要完结了啊……哎,哎……
☆、梦境
年时倦接甘来似回家。跳级的手续已经办好了,甘来似已经从高一变成高二的了,年时倦说不上这样的决定是好是坏,但是年时倦愿意尊重甘来似的决定。
今天,俩人再一次路过有人跳楼的地方,这里已经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了,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也不知道他所踩着的地方昨日满是鲜血。
年时倦停下了车,抬起头,望着楼层。
这一栋楼很高,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二十多层,从顶楼往下,很快就坠了下来,然后死掉。
那种模糊的痛楚在最后一刻竟也变得清晰了。
甘来似也看着这一栋楼。
这是一栋寻常的楼房。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
甘来似其实并不想多在这儿停留的,因为那种失去的感觉太让他难受了。但是……
甘来似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年时倦。
或许是错觉。他从未,也不会失去年时倦的。
但这种错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越在这儿停留,就越发清晰。
年时倦转过头,看了眼甘来似。
“这儿……”他见甘来似的脸色很难看,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儿有甘来似有什么不好的记忆。
甘来似抓住年时倦的手,无声地请求着快点离开。
年时倦愣都来不及愣了,立刻就开车走了。本来今天看见了,就想着追忆追忆,哪知道……
年时倦想去医院,但甘来似却开口,“我想回家。”
年时倦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往家的方向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年时倦的错觉,甘来似很不愿意去医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但甘来似从来没有动过去医院的想法,但甘来似却又不像是害怕医院,毕竟当初甘来似和年时倦在医院睡了几天,也没什么异状……那为什么甘来似不愿意去医院呢?
到家了。
甘来似深呼着气,感觉那种不安渐渐消失了。
抬头,便看见极高的楼房,一层俩层……人,跳下来,从十一楼,“啪”地一声,血溅满一身。那种鲜红温热的液体从身体流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地,流到甘来似的脚下。
眼前突然就黑了。
身遭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寂静的、黑暗的空间里面呆着。他不敢走,也不愿意走,他就在原地,不知道是站着还是坐着,直到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但他看见了年时倦。年时倦恬淡的脸,在黑暗中也依旧清楚。
甘来似突然就闭上了眼,虽然呼吸平稳,但年时倦却忍不住地心惊,直到医生告诉他甘来似没什么问题,有可能是压力过大,或者有什么心理状况才会如此,他才勉强松了口气。但随即,他又忍不住想,这个压力是他给甘来似的吗?是他对甘来似抱有太大期望而让甘来似承受了这些压力吗?
没人能告诉他。他忽然又开始犹豫了,让甘来似跳级,究竟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年时倦看了眼甘来似,甘来似正躺在床上,脸埋在白色的枕头上,柔软而又黑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整个人安稳而舒适。
甘来似为自己所做得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
甘来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窗帘拉得不是很严实,露出条缝。而年时倦,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甘来似动了动,没发出什么特别大的声音,但年时倦依旧醒了过来。
“你醒啦。”年时倦笑了下,有些疲倦,“我叫——”
甘来似拉住年时倦的手,摇了摇头。
“我想回家。”甘来似说。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年时倦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爽快地答应,他看着甘来似,表情若有所思,实际上对甘来似,这表情说不上的严肃。
“医生说你压力太大了,我觉得需要检查检查。”
甘来似怔愣了一下,抿着嘴,看着年时倦,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医生来得慢,到的时候,年时倦和甘来似之间的气氛丝毫没有变化。
医生见过的大场面多着呢,丝毫不介意,“我也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病患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现在醒来后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建议去挂个号,检查检查心理上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最近压力太大……”
甘来似听着这些话,听到那句“压力太大”的时候,没忍住看了眼年时倦,只见年时倦低着头,表情很沉重。
他误会了。
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