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没有一丝犹豫，答：“是。”
现场一片哗然，直播间顿时也炸了，百万粉丝卡出去一半。
“神经病啊，那人居然是神经病啊！”“去你丫神经病，那是精神病好吧！”
提问的记者很无语，明明抓到这么大把柄了，为什么当事人如此淡定如此无动于衷呢。“难道你不觉得需要向观众向粉丝们解释什么吗？”
小野反问记者：“我需要解释什么？”
现场秩序大乱，一群记者想要冲上台来采访小野，保安迅速上前维持秩序，小野依旧稳稳的坐着，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就像电影里师弟安乐看着宫廷盛宴一室蝇营狗苟，丑态百出。
发布会草草的结束了，这现场直播的想封媒体的口也没用。几分钟后，各大媒体纷纷头版头条发布会盛况，除了几家主流媒体是正面宣传影片，其他的平台报道重点围绕主演楚戈的病情。
微信群里的照片和视频也被公开，不管是二三流还是十八线媒体，纷纷赶来蹭一蹭热度。男二号的话题热度一时间竟然压过男一和主创以及其他流量话题，登上了热搜第一。
程扬不放心小野，陪着他回了家。一路上小野一声不吭，似乎很累的样子，靠在车上小睡了片刻。
回到青年社区的家后，小野脱衣服准备去洗澡，程扬寸步不离的守着，生怕他出什么事。
程扬看见小野把表脱下来，随手扔到了床上，专心盯着小野的目光有了片刻松动，多看了一眼后程扬震惊了——这表他最近刚看过，一百多万！小野怎么会戴这款手表，他一直不是带着他那款一百多块的运动手环么？
小野发现程扬在看那块表，便说道：“那表是高明泽的，回头还他。”扯着领带还有衣领上的领针，弄了半天的弄不下来。
程扬的目光又才转回小野身上，“噢，我来帮你弄。”程扬小心的把小野衣服上的东西摘下来以后，手又抖了一下，这些小零碎也是今年的新款，领针、胸针、袖扣什么的，这些东西加起来，差不多十万。
帮小野把衣服脱了，挂进衣柜里面，看见里面还挂着两套做工精致的正装。
小野在柜子里面翻着自己的衣服，“哦，那两套是赵汗青和李烨送的，高明泽说了，敢穿他们的衣服现场给我扒了。”
小野找好了衣服，一边摇头走去卫生间，“呵，被他们三个折腾了一年，拿到手的钱都不够买块表的。”
程扬在床上坐着，对着手表发了一会呆，才想起他要办的事来，给姚向文打电话。
“哟，稀客啊！~今儿你不是新片发布会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程扬顾不得寒暄，单刀直入，“晚上的新闻你看了嘛？”
“没啊，忙着呢？怎么，帮你的新片站台是么？我一会就转发。”
“不是这个事，是小野。你之前说小野当年差点被退学，是因为什么？”
“不记得了，那么久了，我向来不太关注八卦的。你也知道，电影学院流言满天飞，而且都习惯了媒体天天大惊小怪的炒绯闻，谁有空去理会啊。如果不是小野，我都不会注意到。”
程扬把今天引起轩然大波的照片给姚向文发过去，“你仔细回忆一下，是因为这个事情吗？”照片里的小野十分青涩，完全就是程扬刚刚认识小野时候的模样，再联想到姚向文曾经说过小野在大学的时候差点被退学，那时候他出去拍戏，姚向文在学校，高明泽去求情，也就是小野大二或者大三的时候，完全符合照片里面的年纪。
姚向文反复看了几遍视频，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事情：“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好像是坐台之类的事情吧，闹的挺严重的，后来好像是说被折腾得精神失常进了医院，我也不太记得了。我说，你和小野哥俩好十几年了，怎么现在忽然想起来问我这些事情？”
程扬随口聊了几句后，挂掉电话，一个人坐在房里发呆，小野洗完澡了，他都没察觉。
小野站在房门口擦着头发，“哥，你洗澡么？还是一会回去？”
程扬回过神，下意识的点点头，他今晚要陪着小野，寸步不离的守着小野。小野曾经经历那么重大的变故，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如今这些陈年旧事又被重新挖了出来，小野的痛苦，他曾深有体会。
程扬不敢让小野一个人呆着，随便冲了几下，就出来了。
小野不在房里！
第57章午夜谈心
程扬顾不得穿衣服，连忙冲到外面，小野的屋子小，卫生间出来两步就能一眼看完了——小野站在开放式厨房里，背对着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糟，厨房有刀！程扬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扣住小野肩膀。小野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滴溜溜滚了一地——不是刀，是几枚药片。
程扬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声音陡然高了：“你干什么！”小野被他推得重重撞上了灶台，“咣当”一声。
程扬这人一直脾气很好，从来不对人发火，对小野更是疼到心肝上，从来不舍得说半句重话。可是因为小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脑子一片空白，半晌，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看着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
良久，小野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取了扫把，把散落一地的药片扫到一块，倒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