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哥哥,你这样好的人,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你也值得一生喜乐,平安无忧。我希望哥哥不要步上我的后路……这条路太苦,太漫长,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熬到头。”
楚茗对秦峥对自家弟弟这些年来的伤害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自己弟弟这样傻,这样执着地还爱着那个人渣,他早就踏平了那人渣的镇北侯府,绝对会让他不留下一根毛发地消失在这人间。
一时间,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楚茗开口安抚道:“没事的,瑜儿,我们不能做这样抗旨的事情。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和他和离。我不爱他,自然这样的事也做得痛快干净些,不过是等些时日罢了,我现在怀着身子,自己和良大夫也毕竟还是有些不便。你现在毕竟也成家了,哪能总往娘家跑。我去了东宫,想必无论是在皇上的面子上,还是在我也是翰林院大学士的份上,好歹也会给我三分颜面的。你不要担心了,嗯?”
“哥哥!”楚瑜自幼长袖善舞,言辞伶俐,可是这世上他唯一一个说不下去重话的就是从小和他一起相依为命的哥哥。
哥哥总是拿捏得住他的把柄,每每都能说得他无言以对。
“瑜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就当是为了我好,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好不好?你摸摸,他都会动了。”
楚茗拉过楚瑜的手,敷在自己腹上,那里正传来有力的踢打,仿佛是在昭示着自己的生命力。
楚瑜也不禁舒展了紧皱成一团的眉眼,低声道:“这孩子真好动,定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子,像真儿那样乖巧伶俐。”
楚瑜看着楚茗,终于是妥协了一般地将头慢慢埋进楚茗的颈窝。
“哥哥,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幸福。”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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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楚茗怀孕的月份已经不小了,于是这婚期便选的很近,就在半个月后,并且一切从简,目的是不要累到孕夫。
楚茗在婚期的前三天,收到了一个木匣子。
听小厮说,是从东宫送来的。
楚茗看着那个木匣子,心里有些纠结。他收到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放在了一边,转身去书房练字去了。
可谁知道,这一天他都心绪不宁,写的字也总是怎么看都不如意。他用过晚膳后,终于不情不愿地走到那烦了他一整天的匣子旁,半晌终是打开了匣子。
荧荧烛光下,楚茗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有些颤抖地从木匣子里拿出来那些东西。
那是孩子从几个月大到一岁的衣服,他的手慢慢抚过那模样精致,图案可爱的小衣服。因为这个孩子约摸是生在冬季,所以小衣服都是夹棉的,有些还带着白狐毛领。摸得出来,那都是上好的料子裁成,摸上去像是云朵一样的柔软,直教人心都软成了一池春水。
楚茗又拿出那匣子里的一个拨浪鼓。那鼓锤倒不是民间那样普通,而是琉璃制成的。琉璃在烛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像是小孩子笑起来的眼睛。
楚茗又拿出一对虎头鞋,那虎头缝得生龙活虎,刺绣十分精致,里面也垫了软垫,一看就是宫里绣娘们的手艺。
他心底里的一扇门,被这些小东西,轻轻地叩开了。
里面微微透出些许光来。
成婚当日,是个碧空如洗,纤云不染,艳阳高照,和风煦煦的好天气。
钦天监总算是推算了个好日子。
楚茗晕乎乎地被宫婢折腾了一顿,一早上天还没亮就又是沐浴洁身,又是梳头盘鬓,又是更衣描眉。楚茗只觉得自己从来没在这些事上这么累过。
讲道理,你们真的不是来帮倒忙的吗?
……简直是搞事情。
由于楚茗已经快六个月的身子了,所以他没有骑马,而是被婢女们扶进了一顶喜轿。还没等楚茗看清燕承启的身影,帘子就被放了下来。
燕承启端坐在马上,神奇肃穆而冷硬。他紧紧捏着手里的缰绳,捏到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身下的马依旧沿街前行,半丝都不能理解它的主人想要再慢些的心情。
燕承启只觉得这身上红得刺眼,又想起身后轿中人,不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就愈发烦躁,心中的怒火也拔了一丈高。
从靖国公府到东宫的路上,会经过这京城中最美的湖泊。由于晴时湖水波光潋滟,雨时湖水朦胧缥缈,像是西施一般淡妆浓抹都美得令人心醉,所以人们索性唤此湖为西子湖。
宛月榭就在这美得如痴如醉的西子湖畔,紧邻西子湖。
燕承启远远便看见了那西子湖,也看见了宛月榭。
那里住着一个,他真正想娶,想护他一世安好的人。
燕承启紧紧盯着宛月榭,盯着那构造高雅的房檐屋顶,眼神竟是一刻也不愿移开。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过的风景。
只要在路上,就只能一路向前,不得回头。
燕承启心痛难挨,却也不能再一路向后看去,只能收回那灼热的视线。
他终是在今日,失去了他的太傅。
他的白琏。
此后。
他们之间的障碍,便是,万水千山了。
燕承启昏昏沉沉地像是个扯线木偶一样,与楚茗行了三拜之礼。
“夫妻交拜——”
燕承启的头与楚茗的头挨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燕承启怀着窒息的痛楚,浑身冰冷,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