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
拽了拽苏予诚袖子。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苏予诚满脸无奈,“姑娘聪颖过人。”
问语撇撇嘴。心道不要乱夸人,这就能叫“聪颖过人”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了伤,慌慌张张地在逃什么人。我轻功一般,没追上他。我看着他进了那片桃林,便跟进来,谁知……”苏予诚继续道,一字一句不无遗憾。
问语垂着脑袋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一件事。
“那个林斗雪……姓氏是哪个字?”
“她自称是双木之林。”
问语点头。“自称”是双木之林,言下之意就是实际可能不是咯?
永兴国始祖皇帝借家族之力开国,最初有近百个大家,“琳”便是其中之一。后来太上皇帝秦无造竭尽全力打压家族势力,造成近十年天下纷争。“琳”氏亦因种种原因而没落。
后来都城的几个家族联手平定下这场纷争,从此全权把握朝纲。当年遭到重创的望族后代,为了避免再被如今的朝廷针对,即使涉嫌对先祖不敬不孝,也只能咬紧牙关更改姓氏,以求能够继续留存。
而一些在那之后冒出头的小家族,也大多不敢和以前的大家族一样参与朝廷官员选举和地方治理,要么待在自己所在的小区域,安安稳稳做个地方大户,要么投身江湖,依附于武林门派。
问语看向苏予诚,不知道林斗雪口中的苏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所谓“乘月山庄”又是个怎样的门派。
第4章 难言之隐
“为什么你刚才一提将泛云,那个阁主态度就变了?”问语歪着头看着苏予诚,思量着小心询问。
“变了吗?”苏予诚笑笑,他并没觉得林斗雪态度改变,反而依旧是一派傲气凌人。
“在下暂住在洲城中的客栈。姑娘想知道什么,不如边走边说。”
苏予诚转身要进城,走了两步,意外发现问语没跟上,反而背着手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一脸哀怨。
“……怎么了?”
问语摇了摇头,意思是“我不想跟你走了。”
苏予诚不解,“天色已晚,不去客栈,难道姑娘还有事要办?”
问语又摇头,做嘴型道:“一万两。”
“此事姑娘不必担忧,在下既然答应,就一定会办到。”
问语再次摇头。苏予诚误会了,她不是不相信他。她是不想亏欠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那么多。
她什么都没有,还不起的。
苏予诚拧着眉,看着问语的表情细细琢磨,恍然明白,“姑娘不必觉得歉疚。方才如果不是姑娘帮忙,在下孤身一人,怕是要饿困死在桃林了。”
哪有那么夸张,最多就是他一个人在里面多晃悠几天罢了。
苏予诚面带微笑地站在原地,耐性十足,硬是要等她过去。
问语望进那双温润的眼里,不知为何蓦然觉得这人于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们先前明明并未有过任何接触。
鬼使神差地,问语抬脚跟了上去。
回客栈的路上,苏予诚特意去了一间成衣铺,给问语定作了两身衣服,又在店里现有的衣服里选了一件。
因为是店里现有的衣服,尺码并不完全贴合。问语穿在身上有点宽松,但布料覆着皮肤,周身都暖洋洋的。
回到客栈,问语看到和苏予诚一同来洲城的几个江湖人,和他一样都是乘月山庄庭以归的手下。不过这时主人外出办事,还未归来。
苏予诚给她定了一个新的房间,又重新帮她诊了一遍伤势,配了落叶无声的解药和涂抹外伤用的药膏。
“良药苦口。”看着问语乖乖吞下苦涩的汤药,苏予诚笑道。
问语一边点头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迫不及待地饮下。然后又倒一杯。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问语身体一僵,摇头,一双眼很正直地盯着他。
苏予诚笑笑,“也好。姑娘如果还有什么事,可以找店小二,乘月山庄的人也都在。”
问语点头道谢。
此时已入夜,洲城中陷入一片昏暗,只剩万家灯火幽幽。问语房里也留着一盏烛光,自苏予诚离开,她便倚在桌边坐着。白天短短几个时辰便经历了许多,她心事重重而不能寐。
脑中反反复复尽是那册灼手的书册,那个因它而死的男人,那群意图捉拿他的人。苏予诚、将泛云、乘月山庄、红杏阁……一个个陌生的人,一处处复杂的门派,她只恨自己初出茅庐,不能依靠自己妥善应付这一切。
方才苏予诚大致推测了桃林外发生的事情,说是红杏阁给将泛云下了套,不料却遇上了那个受伤的人和一伙追杀他的人,几派立场不同的人起了冲突打起来。那个人本就受伤严重,挨了几刀后,失血过多,很快一命呜呼。
这些与先前那只乌鸦告诉问语的所差无几。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