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不动声色地问对方:“我住院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们的?”
那人想了一会,然后老实答道:“我去找毕云超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在和别人打电话。他好像叫那人江什么的……”
这个答案让江平心头一跳,连忙追问道:“江什么?!”
“让我想想……”这人生怕江平再给自己苦头吃,苦思冥想好一会后大声道:“叫江慧峰,对,我想起来了,就叫江慧峰!”
听到堂弟的名字,江平的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冷笑。看来堂叔一家是铁了心要做钱永昌的走狗了,居然把江薇做骨髓移植手术的事都告诉了钱靖。
也许他们觉得这样就算是抱紧了钱永昌的大腿,可以不用为今后的生活担心了。却没想到威胁到江平的家人就等于触及他的逆鳞,今后双方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你可以滚了!”江平放那个盯梢的家伙离开,同时冷冷地警告道他:“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这家医院里,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是,是,我再也不来了!”那人一叠声地答应,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江平根本没把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而是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钱靖啊钱靖,既然你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既然江平要对付钱靖,钱永昌肯定也跑不掉。至于教训堂叔一家,则是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只要大靠山钱家倒了,他们一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本来江平是打算听父母的话,乖乖在医院里待几天。也好让他们放心的。但这件事却给他提了一个醒,看样子最近还是不能放松。
其实江平心里清楚,只要看钱靖是个什么德行,就能知道他父亲钱永昌的人品了。江平完全相信,钱永昌能把生意做到目前这么大。肯定用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手段,也不知道做了多少违法犯罪的事。
不过江平并不了解钱永昌,对他违法的行为就更加没有头绪了。眼下江平能够确定的,只有钱靖提前出狱这件事。无论套用哪条法律,钱靖都不可能在服刑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出来逍遥。
如果钱永昌没在其中大力活动,钱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出狱的。江平相信如果深挖下去的话。一个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钱永昌是肯定逃不掉的。
只要能把这家伙关进去,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江平就有把握寻找到钱永昌更多违法的证据。然后再依靠这些证据,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只要钱永昌进去了,钱靖也就不足为虑。江平有足够的把握摆平这个家伙。
江平很快就决定,还是通过钱靖提前出狱这件事着手,逐步瓦解钱永昌的金钱帝国。钱靖是因为交通肇事罪入狱的,这件事和赵国权或多或少也算有点关系。所以江平打算先把这件事告诉赵国权,以他嫉恶如仇的性格,再加上还和女儿外孙女有关,肯定会过问此事的。
江平决定星期一就联系赵国权,把钱靖已经出狱的事告诉他。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联系赵国权呢。就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打进来的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江平正想问对方是谁,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江平么?我是冯志友。上次你和王先生交易玉佩时,我们见过一面。”
听到对方自报身份,江平立刻想起那个五十多岁,身材削瘦、一双手就和鸡爪差不多,永远眯着眼睛看人,但两眼精光十足的家伙。
凭心而论。江平对这个总是阴恻恻的家伙没有任何好感。不过他毕竟是王有财的跟班,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打电话来。
所以江平暂时压下个人喜好。很快就客气地道:“原来是冯师傅,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江平态度很客气。冯志友的语气也稍稍有些缓和:“上次你卖给王先生的那块玉佩,他十分喜欢,经常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再照顾你的生意。”
“照顾我的生意……说得好像哥们是出来卖的似的。”江平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冯志友的话,但表面上还是很客气地道:“承蒙王先生这么看得起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冯志友似乎不吃江平这一套,立刻接着道:“王先生要回老家一段时间,临走前想带几件拿得出手的物件回去,特意要我打电话来问问看,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江平立刻想起那套精心打造的圈椅,做旧工作也已经完成了,本来他就打算找个机会出手了。既然现在王有财主动找上门来,江平决定就“便宜”他算了。
想到这里江平笑道:“冯师傅您这个电话打得可真是时候,不瞒您说,我前阵子刚弄到一套海黄圈椅,正打算出手呢。要是王先生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见个面好了。”
听说江平有一套海黄圈椅,冯志友也有些意外。身为一个内行,他也知道海目前品相好的海黄圈椅不多见,要是老物件的话就更难得了。而自己刚联系江平,他就说自己有一套,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过想到江平上次卖给王有财的玉佩,也是件非常不错的物件。冯志友觉得也许这个年轻人确实有路子,那弄到这么一对圈椅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想到这里冯志友也没有迟疑,立刻对江平道:“你等一下,我问问王先生。”
冯志友的话让江平知道,其实王有财就在他旁边。这也让江平暗叹这个暴发户的架子还真够大的,明明自己空着,还让冯志友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