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禾拽着顾识久的手,他觉得扎眼的疼。
“不吃我吃了!”工友也不客气,都是些出大力气干活的人,拿过饭盒就开始刨。
顾子权还是死死的看着,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顾识久皱着眉头抽出手来,侧头问了白禾一句,“饿了没?”
“啊?”
“我们去吃饭吧。”顾识久垂首把顾子权挽的高高的袖子放了下来,抓着这小子的手就往前走。
曾经的少年现在变得人高马大的,却仍是那么乖巧安静的跟在自己身后。
顾识久觉得自己憋了很久的心脏突然顺畅了些。
走街串巷找了家中餐馆,正要进去,青年却突然说了句,“我还得开工,我就不吃了。”
顾识久松开他的手,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他,嘴角甚至都要带着笑了,“开工?做什么工呢?”
青年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手有些呆,心里面空空落落的。
“说话。”顾识久皱着眉头,“别装哑巴。”
“阿九,你现在越来越没耐心了。”白禾不赞同的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这我知道。”顾识久神色依旧,看着顾子权开裂的手指抿了抿嘴,“让你说话!”
“搬砖。”
“一天多少?”顾识久问题越来越犀利,冷冷的声调听的人心里有些凉。
“100。”顾子权垂着头,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灰,衣服几个地方都有些脱线。
顾识久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死了。
心脏揪着疼,面上却还是淡然得个啥一样。
“我给你100你陪我吃完这顿饭怎么样,你迟到会,那边就算罚钱也罚不了多少吧,今天可算赚着了。”
“阿九!”白禾扯着他的衣服让他说话别这样。
哪有兄弟俩之间是这样的。
顾子权又开始死瞪着白禾拉着顾识久的手,一双杏眼隐隐有发红的趋势。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就是阿九的错,为什么现在他却处在这么被动的位置。
明明他也想和阿九呆在一块,就像那个女的一样,不,比那个女的更加亲密。
那个女的凭什么这样碰着阿九。
阿九不该是他的么。
阿九为什么要和她在一块。
阿九不是和自己说好了么。
太多的问题让顾子权的脑子里有些混乱,青年的呼吸开始有些喘,上前去根本不费丝毫的力气就把顾识久的手重又抽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睛略微斜起,挑衅的看着白禾。
白禾有些一头雾水。
青年两手交错搂住顾识久缓缓收紧,头深深的埋进顾识久的肩颈处深深的嗅着,声音都带着些痴癫的意味,“哥,你回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确信,这个人真的回来了,真的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距离。
白禾两眼瞪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
“松开。”顾识久言简意赅。
“呵呵。”顾子权笑得极轻,头埋得更深了些,拿脸蹭了蹭顾识久的脖子,声线都有些嘶哑了,“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数三声。”顾识久站在原地不动,周围开始有人带着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松手。”
“不松了。”顾子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跟吸毒的人一样带着病态的满足,“再也不松了,不会给你机会再跑了。”
顾识久冷冷的哼笑了一声。
“哥哥我们说好了的,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我凭什么陪着你?”顾识久眼睛放空的直视前方,“说好了的?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不能变的。”
“阿九,阿九。”青年却像是根本没听到顾识久说的话,一个劲的笑,眼睛都快笑没了,“好想你,好想好想你,想的快疯了。”
“真是承蒙厚爱。”顾识久用力挣开了顾子权的桎梏,拉着白禾就往前走,拦了个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青年或许是太过沉溺于顾识久的气息,手上放松了力道才让顾识久一下给挣脱了,那人却根本没给他跟上的机会。
白禾在车上一直都沉默着,不太像平时挺欢脱的一小姑娘。
顾识久本就不爱闹腾,静静的坐在车上看着飞速掠过的街景。
“你生气了。”白禾小心翼翼的看着顾识久的脸色。
“是吗?”顾识久嘴角甚至笑了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你生气,更别说这么恐怖的程度。”白禾有些呆滞的说着。
“我还不知道我生气了呢,你就知道了。”顾识久端坐在后座上,行为一派翩翩贵公子的优雅。
“你是不是很喜欢他?”白禾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笑着,嘴巴却已经抑制不住的撇下去了,整张脸看上去矛盾的很。
“你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顾识久看了下车外,已经到了住宿的地方,“师傅,就这停。”
“阿九,我喜欢你。”白禾扑在他胸前,哭得一抽一抽的。
顾识久一愣,思绪飘得很远。
记忆里,也有个少年,这么一遍遍的喊着他阿九,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喜欢。
“嗯,我知道了。”
顾识久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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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酱。
顾识久带着白禾随意找了家店坐下垫了些肚子,“下午还去庙里吗。”
白禾眼睛有些肿,刨饭刨得一点形象都没有,“去,怎么不去,我就偏要去问姻缘。”
顾识久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