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多言,这件事上如何处理,他们只能看宗主行事,毕竟事关祭司。
“梵,救我。”石榴抬起头,仰望至今坐在马上,不见丝毫动容的龙梵,他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处境,双臂环绕着身前那个身穿红衣的男人,似乎正在露出温柔的笑意,不知为了什么而笑的十分欢喜,虽然是浅笑,却与她曾见到过的任何一次不同。
“当时便告诉过你,任性妄为只有一死,可惜你不信,如今你又是如此,这回我还是这么对你说,你可相信?”温柔的话语声确实是怜惜的,以他一贯的轻柔与平和,注视不远处的女子,龙梵淡然浅笑的模样未变。
可在她眼里,她能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敛下,唇边的温柔并不是对着那个红衣男人的那种,而是素来对着将死之人的怜悯。
“你忍心再杀我一次?”石榴不敢靠近周围的火焰,仰起头努力看着那抹白衣,她笑的自信。
从她的话里,谁都能猜到她与祭司龙梵当初的关系,不论当初是为何而死,这一回她似乎是不得不死。
狂杀无辜冤魂缠身,驱使幻兽夺取城内灵者的性命,就算她说的城外那些人是埋伏在此,设下陷阱妄图对他们不利,是她将他们除去,可谁又知道是不是真是如此,就算是真,他们也自己会应付,她不过是在为自己的行径找理由而已。
半人半鬼,支魂魄灵力为食,维持人形不散,如今的她与魔物无异。
龙梵还没答话,长老们心中已都有了计较,已猜到祭司会如何决定,决云看着她,又去看凌洛炎身后的龙梵,目中忧色却逐渐沉重。
“你会知道答案。”不出众人所料,龙梵看来像是在考虑用何种方式才不耗费灵力,才不会令某人生怒,悠然的目光望着远处,不见半点犹豫。
“先将她带下去,本宗主暂时还不打算让她死。令人意外的是,在祭司之后居然是凌洛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还看的出脸上的不悦,却不知为何做了如此决定。
“宗主?”他们不敢相信,若是寻常魔物,寻常妖邪,宗主早就命人将她除去了,怎么她与祭司有旧,宗主反而将她留下?
偷偷去瞧祭司,不见反应,岩骁只得在炎火被撇下之后命手下将她制住,拖到了队伍之后。
突如其来的意外,出人意料的结局,谁都猜不透凌洛炎将她留下是为了什么,但谁都记得,她先前说了,祭司的灵力正在衰退,而宗主和祭司谁都没有反映。
经过此事,一路行进的气氛更为微妙,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压抑,并坐一骑的两人并没有分开,还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带是未曾顾忌他人,可在他们身后的几位长老却都看得出来,也感觉的到其中的异样,一路上宗主再没开口。
如此,夜色终于过去,天明之时,他们来到了雷落城。
原本并不长的路途,这一回竟让众人感叹终于到达,而忍不住舒了口气,光是要看管那个从夜魅变成鬼魅的石榴,就让他们耗费了全部心神,不敢稍有懈怠。
她的存在,关系到宗主和祭司之间,便等同于关系到整个赤阎族。曾经的雷落城已毁,如今是大半个空城,城中的建筑唯有立在正中的望天台,除此之外是而后建造的炎落宫,城中阵阵雷鸣早已不在,新造的宫殿属于他们赤阎族,自当以“炎”为名。
各族早已有不少人到来,在此处接引的赤阎族人也早就招呼了好几日,城中虽然空旷,却已开始渐渐热闹起来,没有资格进入炎落宫的好些小族早早在外搭起简单的居屋,天下之大,各宗族虽不是太多,却也绝对不少,不可能全数住进炎落宫里。
当凌洛炎一行人达到,城内所有人都出外相迎。
他们终于看到了闻名天下的炎主,同时也见了与他同坐一骑,始终在他身后将其环绕的白袍祭司,祭司龙梵之名无人不知,也有不少人见过,传言中早有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的说法。如今有机会,他们自然想看清楚,能令祭司龙梵都另眼相看,随侍在旁的炎主究竟是如何。
坐在灵兽背上,一身赤红,仿佛被身上火焰之色印照在俊美面容,深情挑弄的笑意并不如传闻中那般明显,略略扬起的嘴角,却显露出另一种慑人的气势。
三分情挑肆意,七分淡漠狂荡,那般漫不经心的挑情之色,在眼神掠过之后却又显得冷漠来,如此矛盾的引得所有人的注视,像是存着不快,又如只是对众人如此热切的眼神感到不耐,微微点头示意,簇拥的人群才行了礼,瞧清了他的模样,他已策马往宫内深处而去。
“把她放到别苑,派人看管。”从坐骑上跃下,凌洛炎先命人安置那个女子,其他什么都没有说,族人不敢怠慢耽搁,马上有人遵令行事。
不发一语的往内行走,在族人引领下步入房内,凌洛炎一路上深沉的脸色未曾和缓过,等身后响起关门声,他拖倏然转过身来,“你可以开始说了。”
隐含威胁的话语声,朝他望来的眼中如有炎火在窜动,显而易见说话之人心中有多少怨气,龙梵上前几步,安抚一般的将他抱在身前,浅笑叹息,“洛炎先前不问,我才未说,她原本确实与我……”
“谁问你她和你的关系了?你们曾是何种关系难道我会不知?”打断龙梵的话,凌洛炎语带着冷嘲,没有推开龙梵的怀抱,却凑近了对他低语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打算解开封印?还是你要告诉我,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