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嘴角的口水。
赵晓华瞥了他一眼:“梦见什么了?笑得贱兮兮的。”
“花,我做了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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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l市,久违的牛肉馅饼。
如果没有“蓝眼珠子”当电灯泡,那就完美了。
j像模像样地用筷子给赵晓华夹菜,冯俊酸溜溜地说:“呦,你学会用筷子了!”
j笑容略带腼腆:“这都是赵的功劳,赵是最好的老师!”
冯俊记得花说过,他只当j是同事,可冯俊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赵晓华去洗手间,前脚刚走,j说:“不好意思,我内急。”
冯俊酸溜溜地想:“内急”这个词,“蓝眼珠子”是跟花学的吧。
包间里只剩下冯俊一人,如坐针毡。
等了不到一分钟,他站起身来打开门,笑着问站在门口的服务员:“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赵!”
“j,你听我说……”
花要跟“蓝眼珠子”说什么?
冯俊竖起耳朵。在国七个多月的学习,让他的英语听力进步神速。
赵晓华的语速并不快,每个单词冯俊都听懂了,他捂着胸口,落荒而逃。
赵晓华和j间继续用餐。
“冯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赵晓华问。
冯俊抬头,扯了扯嘴角:“吃撑了!”
“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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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华要带冯俊去他的宿舍,冯俊笑嘻嘻地说:“我还是住酒店吧,j都付过订金了。”
赵晓华微微一笑:“随便你!”
“花——”
赵晓华驻足回头,直直地看向冯俊。
“花,注意安全。”
赵晓华沉下脸,声音也跟着失去了温度:“我先回去了,明天下班后给你打电话。”说完迈着大步离开。
j驱车将冯俊送往酒店。
路上,j一脸苦恼地问:“冯先生,很抱歉,我曾经误会了你和赵的关系。我的直觉错了,赵不是gay。”j吸了吸鼻子,“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赵!非常喜欢!”说着,哭了起来。
冯俊头痛欲裂,耐着性子安慰他说:“j,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属于你的缘分。”
j眨了眨蔚蓝的大眼睛,盯着冯俊问:“为什么赵不是我的‘缘分’?”
冯俊心虚地笑了笑:“缘分很奇妙,无法用语言解释。”
夜深人静,冯俊躺在五星级酒店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索性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前看夜景。
耳边回响着赵晓华清冷的声音。
冯俊从未听过花用如此深恶痛绝的语气说话。
在饭店的洗手间门口,冯俊听见花对“蓝眼珠子”说:“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gay,而且非常厌恶那一类人,j,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我非常的,恶心!”
冯俊望向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塔,努力回想与花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从心底生出的寒意迅速蔓延,房间里开着空调,他双臂环抱在胸前,佝偻着身子瑟瑟发抖。
所谓自作多情,原来如此。
他的心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揉捏、撕扯,最后被狠狠摔在地上,任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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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冯俊给赵晓华的发了一条短信:“花,谢谢你请我吃牛肉馅饼。我妈催我回家,我也该回去了,再见!”
那天,l市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目。
飞机上与冯俊邻座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些冷漠的,目光在冯俊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低声问:“需要纸巾吗?”
冯俊尴尬地笑了笑:“今天的太阳有点儿晃眼。”晃得他眼睛酸痛,泪流满面。
下了飞机,冯俊打开手机,看到赵晓华回复的短信。
“多陪陪叔叔阿姨。”
冯俊回到家,经常走神发愣。
冯信骂了他几次,后来渐渐不再管他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假期很快结束,冯俊回归到忙碌的学习生活,和小组同学一起研究课题,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饿了就胡乱吃几口东西对付一下。
冯俊不敢给赵晓华打电话,赵晓华却主动打电话给冯俊,似乎是算好了冯俊的作息时间,每次通话时间都不长,来来去去无非是“注意身体”、“少喝咖啡”和“按时吃饭”这几句话。
好多次,通话一结束冯俊就冲着墙壁低吼:“不喜欢我就不要让我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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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欧阳骅邀请冯俊去他家过年。
“欧阳,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有安排了。”
欧阳骅笑了笑:“好吧,我随时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除夕,冯俊的胃病犯了,忍着痛倒水、吃药。
听见门铃声,冯俊叹气,心想:健忘的室友又忘记带钥匙了。
冯俊胃痛得厉害,扶着墙走到门口。
开门的一刹那,冯俊恍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磁性的声音在冯俊耳边响起:“你怎么了?”
男人的手覆在冯俊的额头上。
冯俊不自觉地“嗯”了一声,很凉,很舒服。
“你发烧了!”男人俊俏的脸上满是焦急。
半晌,冯俊怔怔地问:“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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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冯俊鼻子有些发酸。
“你快去躺着!”
冯俊几乎是被被赵晓华拖到床上。
“好好躺着。”赵晓华小心地帮他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几步,回头问,“药箱放在哪儿?”
赵晓华找到体温计,给冯俊量了三次体温,仍不放心。
“花,我真的没发烧!”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