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敬了上去。
慕容远将茶接过去品了一口,便放到了桌上,他上前将慕容致扶起,还顺便在他腰间柔柔地掐了一下,凑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三哥敬的茶果然好喝......”
那掐的力道恰到好处,慕容致身子一颤,不由狠狠瞪了慕容远一眼。
几位长辈坐在後方,见不到慕容远的小动作,只道他们兄弟已经和好,便纷纷上来道喜,慕容远立刻左右逢源的跟众人说笑成一片,反把慕容致撂到了一边。
慕容远回家後,依旧住在自己原本的阁楼里,慕容致被他缠得推托不过,也只好搬到了他的隔壁,次日两人一同去摘星楼拜见慕容静,订亲一说既是谎言,那慕容静离开京城的说辞必不可信。
果然去了那边,慕容静等人都在府上,而且早已备好了宴席来为他们接风,刑飞完全不提所谓订亲一事,还笑著说,没想到慕容远尚在人间,这一宴便算庆功宴,外加贺喜,恭喜他们兄弟尽释前嫌,和好如初,慕容远是个随心之人,自然不会把刑飞骗他一事再提出来诸多纠缠。
尉迟枫得到了慕容远尚在人间的消息,也一早赶了过来,被他问起,慕容远只推说当日是被火药所震,一时间真气逆转,成假死状态,直到後来回过气来,已是大军回京後的事了,至於骨灰一事完全是黎亭晚的过失所造成的误会,尉迟枫是个耿直之人,又被慕容远一席话说得晕乎,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倒是黎亭晚在庆功宴上记起当日他和慕容远的赌约,便吵著要慕容远兑现诺言,晚间请众花魁聚首,他之前平白输了一万两银子,本来就不甘心,此时旧话重提,原以为慕容远不敢应战,却不料对方听了他的提议後,只是一笑道:”赌约自是该兑现的,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到芫湖前的碧荷风一聚,到时保管全京城的花魁都到齐助兴,药罐子,你就先准备好赌资吧。”
黎亭晚闻言大喜,碧荷风是京城颇受欢迎的酒楼之一,将酒楼临时包下的花费自是不轻,而且半日间莫说请众花魁齐聚芫湖,便是能得见一人,已是好大的面子,慕容远不过是一个游历欢场的花花公子,他必不能在半天时间内做到此事,所以这场赌局赢的一定是他。
倒是尉迟枫老实,连连劝说大家聚会只为尽兴,赌约只是玩笑,当不得真,黎亭晚哪里肯听他的劝,又争著跟慕容远击掌做了赌。
看到黎亭晚自信满满的样子,慕容致颇为担心,慕容远却笑著劝他。
“三哥,送上门的财神爷怎能不请?你就等著拿银子吧。”
傍晚金乌西沈,月升当空,当众人到达碧荷风时,里面已是灯火辉煌,宴席俱已摆置停当,黎亭晚第一个就奔了进去,听酒楼老板说慕容四公子已将酒楼包了下来,不由笑道:”祁老四出手还真是大方,光包这酒搂一晚就不下万两了,老三,你这四弟可是个花钱的祖宗,以後你可要小心盯紧了,别让他败光了家业。”
慕容致听了此话,脸色便有些难看,从中午宴会散去後,他就再没见著慕容远,所以不悦中还有几分担忧,他倒不介意出钱为慕容远充面子摆宴,却对他请花魁来助兴这种浮华奢侈的享乐颇为抵触,他也知慕容远喜好这口,以前倒也不觉怎样,但现在两人关系已是如此,便不想让他再过那种整日醉生梦死的奢华生活。
也许该把府里一些事务交给他打点才行,锁住他的心,不能让他再这麽胡闹下去了。
锁情 29
月移星沈,酒楼四周已是红笼高挂,来赴宴的除了慕容家的人之外,还有曾和慕容远一起共过事的将领,大家陆续落座後,酒楼老板便吩咐夥计上菜,很快各式菜系便摆满了酒桌,陈年佳酿也被开坛摆上,一时间酒香菜香缭绕,将满楼宾客熏得心神俱醉。
见到引人垂涎的酒菜摆在面前,黎亭晚哪里按捺得住,他也不管东道主是否缺席,一个提议,便开了宴席,楼下正中早已候著的弹唱女子们见已开宴,连忙摆出手中乐器,纤指轻动,悠扬清亮的丝竹清音便随之流淌而出,柔柔汇入宾客的欢声笑语之中。
慕容致却没有心思去聆听雅乐,他见月色渐沈,慕容远尚不见踪影,不由有些不安,他暗中吩咐随身侍从去探听慕容远的下落,又将酒楼老板唤来向他询问酒楼的包价,他想今晚的费用必定不菲,他提前付了,也免得慕容远过後在众人面前难堪。
谁知老板听了他的问话後,却只说了句,四爷已有了安排,请公子不必多虑的话後就躬身退下了,让慕容致心里有些微恼。
阿远究竟跑去了哪里?酒宴已经开席,他这个东道主却迟迟不露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快看,有烟花啊......”
叫声把慕容致从沈思中唤醒,他抬眼望去,却见不知何时酒楼正前方的窗棂已然大开,芫湖对面岸边竟燃起了烟花,闪亮璨烂的烟花飞舞著萦上沈寂的天空,七彩辉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便如在夜空上铺点出朵朵奇葩。
众位宾客纷纷立起欣赏美景,酒楼老板却在一旁解释道:”各位公子,那是四公子吩咐燃的烟花,只为给大家凑个趣。”
黎亭晚本来还看得兴致勃勃,待听了此话,立刻便叫了起来。
“我们又不是来看烟花的,我们要看美人,祁老四许的要请各大行院的花魁来助兴,花魁都还没到呢,别以为拿些烟花便可蒙混过关......”
若非记得慕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