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呆住,愣愣道:“是……除夕夜那晚吗?”
“是啊,我跟他妈看他背上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原本想跟他一起回去医院看看,可他说要去找你,说你一个人在医院,不放心,正好顺道去医院擦药,年夜饭也没吃就走了。他爷爷现在还没完全消气呢,这不,今年除夕就在我们自个儿家过了。”
白杨的心重重一颤,呼吸都凝滞了。
去年除夕夜那晚,邵丞回爷爷家坦白了他们的事,被他爷爷狠狠打了一顿,电话里都压抑不住剧烈的咳嗽声,还连夜从郊区赶回来见他,想陪他一起过年。
而当邵丞忍着伤痛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
是他正抱着别人。
邵丞当时该是怎样的心情,白杨根本不敢去想,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给邵丞打电话,对方关了机,合家团聚的除夕夜,那时邵丞一个人在哪里
明明被那样残忍地“背叛”了,可那天他一落泪,邵丞又搂住了他。
原来在这段感情里,一再妥协退让无法放手的根本不止他一个人。
“你不舒服吗”邵国康关切地询问。
白杨这才回神,心里又甜又涩:“没什么……我去厨房看看,桃桃你陪邵叔叔接着聊。”
白桃甜甜地应了声:“好!”
走到厨房门口,恰好邵丞端着一盘刚烧好的菜出来,白杨手一伸,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服,没有说话。
邵丞把盘子放好,回牵住他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白杨张了张嘴,终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邵丞怎么可以这么温柔,温柔得令他心脏发疼。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现在重提也没有意义,他只能在心底默默下决心,以后要对邵丞更好,无比好,好到让他忘记曾经的那些糟糕回忆。
“有点累了……晚上我们早点休息吧。”白杨最终说。
“什么都没让你做还累。”邵丞皱眉,不悦道:“让你少半夜写稿子,不听话。”
训归训,吃完晚饭后,邵丞还是跟父母说了自己要早点休息,不等跨年了,并没有提是白杨的原因。邵母责备了他两句好吃懒做,便放任他去了。
安顿好妹妹后,白杨回到邵丞房间洗了澡,随后便站在窗口望着静谧的夜色,出神地回想着白天邵院长说的那些话,越想心里越绵软酸胀。
邵丞进屋时叮嘱了一声要关窗,待洗完澡出来看到他还站在窗边,立刻走过去把窗重重一关,转身愠怒道:
“让你别吹冷风,没听到吗?”
窗户一关,室内的暖气就笼罩了全身,白杨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点冷,他笑着把侧脸贴到邵丞的脖颈处,汲取那处的热量。
邵丞捏着他的后颈衣领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低沉道:“撒什么娇,知道错了么?”
白杨因今天邵父的一席话,原本就充盈肺腑的爱意更是多得快要溢出来,眼底满是柔情蜜意,黑亮的眼眸干净而痴心。
他注视着邵丞,扬起嘴角:“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邵丞一怔,没想到他会顶嘴,低头压了过去,鼻尖几乎抵到鼻尖,沉声道:“知道错了就轻点教训你,不知道错就狠狠教训你。”
白杨伸手勾住邵丞的脖子,嘴唇若有似无地轻蹭他的嘴唇,也压低了声音:
“那我选择不知道错。”
邵丞眼神骤然发狠,一把将他翻过身按在冰凉的窗户玻璃上,粗鲁地扯开了他的浴袍。
半小时后,玻璃被喷洒出的热气晕染成了雾白色,窗台边的两个身影紧紧贴在一起,将整个房间的热度都集中了过来。
邵丞来势凶狠,没怎么扩张就顶了进来,白杨一开始疼得像他们第一次做一样,可现在,硬生生被干得后面一片湿软。
“啊……嗯哈……”他反手搂住背后邵丞的脖颈,乞求道:“亲我……嗯……”
邵丞擒住他的下巴将他脸扳过来,强悍地侵入口腔吮吸他的唇舌,下身像打桩机一样冲撞不停,撞击间发出清晰可闻的啪啪水声。
令人几欲窒息的长吻后,邵丞放开了他,眼底情欲深涌:
“宝贝,把你干到零点”
白杨还有几分神志,勉强在脑子里算了下,到零点还有三个小时。
他吞咽了口刚才亲吻中留下的津液,痴痴地望着邵丞,在身体被顶弄得颠簸晃动中,红着脸小声问:
“看完烟花……还……嗯……还干我吗……”
邵丞没有回答他,而白杨之后也没能再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
新年到来的时候,窗户外烟花绚丽升天绽放,照亮了一室。
白杨被压在床上抵死缠绵,看见邵丞漆黑如夜的眼里折射出烟花的璀璨光芒,情难自抑地紧紧搂住他不停索吻。
邵丞气息不稳,被撩拨得理智尽失,半秒不停歇地狠撞猛冲。待到烟花爆竹声渐渐弱下去时,才又一次把濒临顶点的yù_wàng统统发泄在了身下人体内。
白杨已然虚脱,手脚却还挂在邵丞身上,紧实的腰腹胸膛上全是热汗和白稠液体,眼睛早已被生理性的泪水泡红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上方的邵丞,虚虚软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