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
孙武嘿嘿笑着,“是我错了,你看,张老头连高香都舍不得烧呢,只弄了一把纸钱在院子里撒啊撒的。”
郦寅初接过菜篮子,盯着孙少爷,一副邀功神情,边去厨房还边回头看,刘大姐在一旁大着嗓子,“孙白,你看哪呢,看脚下喏,别踢到墩子上!”
孙少爷一弯唇角,“孙武,我到布庄去了,你在家看着。”拿帕子揩了嘴角,掸掸衣襟,走了。
没几日事情就结了,孙少爷见了云娘说的那人,生得宽厚实诚,的确是个可托付之人,便慷慨解囊,封了红包,送他们去外地安家了。
张林启这头,二姨娘大哭了一场。张林启以为她嫌云娘下嫁了,岂料二姨娘抽抽噎噎,“贫贱夫妻百事哀,我是怕云娘受苦,其实我心里也晓得,云娘这辈子是让我害了,也只有这小子是真心爱护她了,天喏,都是我的错喏……”
张林启不知内情,兀自愧疚,“说到底他还是穷了些。”
二姨娘把泪一揩,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是我贪慕虚荣,怕以前那些事抖落出来……”
张林启一叹,“莫哭,我是真爱你。”
说着二人相拥,说了些体己话。
郦寅初搂着孙少爷在他家房顶上看了半天戏,一看完事,打了个呵欠,在他家少爷背上摸了几把,“回去?”
孙少爷唏嘘,“想来这人虽吝啬,却爱惜家人。”
把眉尾一挑,微颔首,“回去罢。”
郦寅初借着翠荫遮掩,仗着美人在抱,一口啃在孙少爷嘴上,舌头一顶,吞了他的推拒,吮了他的羞赧,勾着他反复纠缠,如蚕食桑,如鸟啄木,如蜻蜓点水,缠绵缱绻,浓烈倾情,致鼻间气息融贯。
好容易分了开来,身上贴合着,下身反应便瞒不了了。
孙少爷酡红着脸颊,晕晕迷迷地喘息,“你……”
郦寅初把胯下在他腿根上一顶,“这些天我每晚都未睡好,你怎能不奖勉我?”
孙少爷被戳得身上一紧,斥道,“混账!”反手拍去,虽是重重拍了,却像拍到了石头,徒然拍红了掌心。
郦寅初捉过他手腕,心疼不已,“唉哟,怎么这么大火气……”说着就伸舌去舔。
手心本就是个敏感地方,温热舌尖舔舐上去,滋味难以形容,只觉连心肝肠子也麻痒了起来,孙少爷忍了忍,抽回手来,“大庭广众的,你想做甚!”
郦寅初乐呵呵,“这不是大庭,也无广众,想做甚?”嘴角弯得堪称邪佞,“我本来没想做甚的,你这一说,我倒想做了。”
“无耻。”
山寨头子拿手抚他脸上高热,又把头伸到他耳边,舔了下白嫩耳垂,“我瞎说的,环紧了,我带你下去。”
孙少爷把眼一闭,只觉飞身起落间,枝桠摇曳沙沙作响,睁眼时已在树下,忙挣脱了他,甩袖道,“还不回家?”
郦寅初嘿嘿笑着跟了上去。
正是:意似鸳鸯飞比翼,情同鸾凤舞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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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春先帝驾崩同年内乱孙少爷十四岁郦寅初九岁年底孙老爹被强征入伍
②第二年春孙老爹去世孙老娘去世球孙祖母去世
③第四年内乱完新皇即位郦家灭门郦寅初十二岁
④第五年秋孙祖父去世孙少爷十八冬郦老奴去世郦寅初十三
⑤第十年孙少爷廿三郦寅初十八得盗魁赏识云娘十五二姨太三十叫云娘骗外地旅客
⑥第十三年云娘十八张林启归娶少年相识二姨太
⑦第十四年就是今年……
36
云娘远嫁,孙家二少很是黯然消沉了一段时日,一派秋风萧瑟,劝也不听,镇日钓鱼看鸟,唉声叹气。
一日在大路上遇着了宋双珏,二人往日算是仇人,今朝你一声嘲笑,我一声嗟叹,齐齐噗嗤一声。
泯了恩仇。
孙少爷将布庄门锁了正待回家,一眼瞧见对面酒楼上的孙慧崇和宋双珏,正把酒言欢、杯盏交错。
默默看了半晌,自语道,“叫宋兄逗逗他也好。”
孙武听不明白,“逗谁?”
“湖光秋月两相和。”
孙武又不明白他家少爷怎的诗兴大发了,“少爷到底在看甚?”一抬头,也看见了那两人,“那是二少爷和宋公子?”
孙少爷催他,“快走,快走罢。”
夫物盛而衰,乐极而伤。
郦寅初初时不明白,现下是感同深受。
日前孙少爷要带着孙武、孙广延出门,他死乞白赖地跟着来了。话说翠屏镇比覃镇稍小一些,但胜在山清水秀,薰风养人。
本是个好地方。
现下有几人坐了一桌,有酒有肴,清风明月无人管,也是好境遇。
可郦寅初再懵懂也看出这是甚架势了,上座坐的是老丈人看东床快婿,下座坐的是痴后生左右为难,暗地里只差要咬碎一口银牙,恨恨瞪着红木椅子上坐立难安的孙少爷。
孙少爷看也不看他,“陈老爷,承蒙厚爱……”
孙广延掐了他的话,“秀儿可好?”
陈老爷和孙广延是老相识,彼此熟稔,说起秀儿就像说起自己家姑娘,孙少爷张口欲言,却插不上话,还被郦寅初恨恨瞪着,心里不由暗自叹气。
到陈老爷说,“天色委实已晚,不如去我家休息罢。”
孙广延当即道,“那样也好,只是,不打搅夫人小姐罢?”
陈老爷颇豪气,“那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