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跟着前面的装甲车行驶一段距离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禁抬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地说:“见鬼,真是活见鬼!”
“怎么了,副司令员同志?”坐在我一旁的司机见到我的这个举动,不禁被吓了一跳,慌忙踩下了刹车,“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我冲着司机摆了摆手,叮嘱他:“你继续开车吧!”
吉普车继续向前行驶着,我的心里不禁苦笑连连,雷若夫少将以前的确是第70集团军的司令员,不过在上月他已经调任近卫第28军军长一职,前段时间天天和他打交道,居然会将这样的大事忘记了,我真是够糊涂的。 .
到了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后,门口执勤的军官在核实完我额的身份后,恭谨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夫将军正在会议室里召集各师师长开会。需要我给您当向导吗?”
我冲军官点了点头,客气地说:“好的,军官同志,请您在前面给我带路吧。”
我在军官的引导下,来到了会议室的门外。门边照例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名军官,他见到我的到来,连忙站起身从桌后跑出来,抬手向我敬礼后说道:“司令员同志在里面开会,需要我去通知他吗?”
“不用,我自己进去。”我说完这话后,向给我带路的军官道谢后,上前推开紧闭的大门,便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正对门坐着的是集团军新任司令员夫少将,他见到有人不打招呼,就直接闯进会议室的举动,正想发火,等看清楚是我以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朝我快步走过来。在离我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停下,抬手敬礼,并按照条令报告说:“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第70集团军正在召开师级指挥员会议,请指示!”
我快速地扫了一眼室内,长长的会议桌四周坐满校级军官,甚至还有几名将军。他们在夫朝我走来时,也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我。我向夫还了一个礼,客气地说:“将军同志,我就是来随便看看,请继续吧!”说完,我转身面前那些师级指挥员,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都坐下。
夫领着我朝他的位置走过去,同时冲傻站在旁边的一名负责会议记录的参谋命令道:“给副司令员同志端把椅子!”
参谋连忙奔向靠在墙边的空椅子那里,搬了一张走过来放在了沙座位的旁边。
“请坐,副司令员同志。”夫说着将自己椅子往旁边移了移,以便为我腾出更多的位置。
我坐在参谋为我搬来的椅子上,望着夫问道:“将军同志,在我来这里之前,你们在讨论什么?”
“副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夫客气地对我说:“根据命令,我们集团军在不久之后,将会配合第47集团军,向盘踞在维斯瓦河东岸的德军发起攻击,目前我们正在讨论如何将重武器运到河对岸去。”
“讨论出结果了吗?”夫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连忙追问道:“我非常想知道,在没有足够渡河器械的前提下,你们如何将重武器运到河的对岸去?”
夫听到我这个问题,扭头望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一名将军,笑着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这个办法是我的参谋长想出来,我觉得还是由他来向您汇报,介绍得更加全面。”
被夫点到名字的将军,缓缓地站起身,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开始娓娓而谈:“副司令员同志,由于德军炸毁了维斯瓦河上所有的桥梁,我军又缺乏足够的渡河器材,为了解决这个困难,我在经过几天的思索后,决定采用空投的方式,来解决重武器的运输问题。”
“采用空投的方式?”参谋长的这番话将我搞糊涂了,我不解地问道:“参谋长,您能说详细点吗,我们该如何进行空投?”
“很简单,我们用运输机搭载坦克,飞越了维斯瓦河以后,打开后面的舱门,将坦克扔下去。”参谋长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我们的坦克能成功着陆,就能立即投入战斗。”
“坦克着地后,就能立即投入战斗。”我听完参谋长的这番话后,不禁笑着点了点头。正当我打算夸奖他两句时,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我望着对方吃惊地问:“参谋长同志,我们的坦克空降时,坦克手在什么位置?是等空投了坦克之后,他们再跳下去接收坦克吗?”
“当然不是,”参谋长摇头否定了我的推测,得意洋洋地说:“我打算让坦克兵就坐在坦克里,随着坦克一起空降。”
“闭嘴!”他的话音刚落,我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地骂道:“参谋长,你有没有考虑过,坦克从高空降落时,落地时的冲击力有多大?我们坐在里面的坦克兵,会因此受到多大的伤害?”
“副司令员同志,请您不要发火。”参谋长没有立即辩解,而是语气平淡地说:“请听我详细地向您解释这件事。”
“说吧。”我想听听他究竟是如何为自己辩解的,便重新坐了下来,气呼呼地说:“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来制定这么荒唐的计划。”
面对我的责备,参谋长依旧是笑容满面,他慢条斯理地说:“副司令员同志,在战争爆发前,我在武器装备部工作,早在1935年我们就实施过类似的实验,并取得了成功。”
苏联在1935年都曾经进行过人机一体空投的实验,这个消息让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