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想把她带到顶楼去。
随着两侧行人的减少以及行进路径的偏移,岚知隐约猜到神秘人的用意。
黄猫在她怀里冲神秘人龇牙咧嘴,被她将脑袋按了回去。
“乖,先别闹。”
“你这猫倒有点意思。”
神秘人轻轻一笑,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疾不徐地掠过黄猫,与她的枪口一样冰冷,“倒是一只想护主的畜生。”
“‘姐姐大人’该不会和一只动物计较吧?”
“那就要看‘妹妹酱’你了。”神秘人带着玩笑的口吻,盖在枪口上的手帕被风扬起一角,“告诉姐姐那块蓝宝石在哪,姐姐就帮你好好照顾猫,怎么样?”
“如果不呢?”
“诶……非要这么顽皮吗?妹妹酱?姐姐可不想给你重买一只猫哦。”
岚知眸光一冷,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新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伴随着异常熟悉的铃音。
——池上?!
岚知下意识地想去摸口袋,却被神秘人先一步按住了手腕。
同时,冷冰冰的枪口毫无偏差地抵住了她的脑门。
“不可以哦,妹妹酱。”神秘人笑着,从她口袋里摸走了手机,“是朋友打来的?嘛,这么一个影响兴致的东西,还是由姐姐我来保管比较好哦。”
冷汗顺着岚知的面颊滑下,却让她笑得更加自然:“如果我将蓝宝石还给‘姐姐’,‘姐姐’是否就可以不计较我的‘过失’?”
“那是自然的,当‘姐姐’的怎么会为难‘妹妹’呢?”
——骗人。
岚知非常清楚,等她交出蓝宝石的那一刻,一定就是神秘人杀死她的时候。
而她怀中的神奇喵虽然可以制造结界,但持续时间极短,在枪的轰击下恐怕连两秒都撑不到。
她必须想一个办法,一个只需抵挡住对方两秒枪击就可以成功逃生的办法。
“姐姐应该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你既然能偷到‘世界之心’,就该猜到我的身份才对。”神秘人勾了勾唇,看向她的眼中充满了嘲弄,“初次见面,我是贝尔摩得[1],我可是一直期待着与你的交手呐,怪盗w小姐。”
……w又是谁啊!!!偷走你们宝石的不就是一只肥喵吗?别随便丢个东西都把屎盆子扣在怪盗的头上啊,真正的怪盗先生会哭的。
又被乱安了一个莫名其妙头衔的岚知好想捂胃,她才不想替怀里某只怪猫背黑锅。
“……”
等一等,贝尔摩得[1]……是一种酒名吧?
越是危急的关头,脑海中越能浮现平时被忽略的细节。
「格兰菲迪[2]失败了,琴酒[3]先生应该会很不高兴吧?」
「工藤新一又逃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对了,这是之前大楼劫持事件时出现的“幻听”,里面也提到了两个类似酒名代号的名字,难道……
“没错哟,如你想的那样。”怀中的黄猫拽了拽猫须,“他们的确是一伙人。”
岚知心中有了主意,顾不上深究为什么喵能听见她的心声,抬头冲贝尔摩得露出一个很有自家大魔王(她的父亲)风范的冷笑。
“怎么了,格兰菲迪的失败让你们这么失态么?贝尔摩得?”
贝尔摩得瞳仁微缩:“你还知道的挺多嘛,w小姐。”
岚知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进行她的神忽悠之术:“琴酒应该会很不高兴吧?也对,毕竟……”她故意停了停,“我可都从工藤新一那里知道了哦,你们组织所策划的东西。”
贝尔摩得握枪的手收紧了些。
“小心手抖哦,贝尔摩得。”岚知清冷的目光看似不在意地扫过对方手中的枪,“杀了我,你就再也得不得某些情报了——比如,我是怎么从你们手中抢到‘世界之心’这块宝石的,又比如,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世界之心’的秘密。”
贝尔摩得的笑容中多了分杀气。
“这样吧。”岚知将黄猫放置在自己肩头,神态自若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我们到顶楼,去没人的地方较量一番,生死各凭天命,然后,谁胜了,‘世界之心’就归谁,怎么样?”
“你觉得我该拿什么相信你呢?若你输了,最后却赖账不肯交出‘世界之心’,那我岂不亏本?”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贝尔摩得。”岚知继续模仿自家大魔王的招牌冷笑,扯虎皮拉大旗,“如果不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你以为自己能这么顺利地用一把破枪威胁我?我是想跟你来一场较量才自愿和你玩这场枪胁游戏的,就连你刚才无礼地取走我的手机,我都看在较量的份上任你所为了。难道,你真天真地以为用枪抵着我就万事大吉了?呵,但凡我有走的念头,再多十把枪都没用,被忘了我是怎么抢走‘世界之心’的。怎样,要不要试试?”
这边厢岚知毫无节操地往自己脸上贴金,极尽可能地忽悠对方;那边厢贝尔摩得已下意识地相信了一半——毕竟对方抢走‘世界之心’又从几个太刀武士手上顺利逃走的实力有目共睹——她不知道做到这一切的其实是一只不被她放眼里的黄猫,对面的少女只不过在虚张声势而已。
“好,这可是你说的。”
“那么,你是否可以放下枪了呢?这可不是什么有礼的行为。而且,拿枪指着我的行为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毫无意义的事,还是放弃为好。”
“那可不行,”贝尔摩得的眼中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