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所以总是藏着掖着悄悄去竹林里自己敷药。如今要骂她的人自然不会是她那个远在天边的师父,因此她藏着掖着的对象自然就变成了自己了。竹影想通,回过神朝她低吼,你到底伤得多重?为什么不敢让我看!
军娘期期艾艾地看了他一眼,知道眼前这人是彻底把她的脾性摸透了,这点小把戏骗不过他。她试着反抗一下,无奈她有心拖延,伤口却等不得了。
伤在腹部箭伤。她低着头小声说。
竹影被她气得没了脾气,见她眼前这副样子,也不好说什么重话了。我看看,行吗?
那那你不许骂我!
竹影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比较担心自己的伤还是比较担心我骂你啊?
小心翼翼地解下厚厚的绷带,竹影才发现,何止是箭伤,这新伤旧伤的一共好几处,有些已经痊愈了,有些结疤的,而那道最新的一道便是被箭头直接射中的圆形伤口虽然不大,却很深。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还是触目惊心的血红,周围的皮肤也已经全部肿了起来,稍微一个动作都可能拉扯到伤口,甚至五脏六腑。
竹影这才明白,碎痕根本就不是为了见他偷溜到长安她是因为伤势太过严重,无法继续行军,只能被留在这里静养,听天由命。她写信让自己来,只怕当时是已经一个人撑不住了,需要人来照顾。
竹影想到这儿,一边敷药,一边抬头狠狠地瞪了碎痕一眼。
你别瞪我了,要死拔箭那会子就死了。军娘瞪回去。
天策府居然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竹影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出,连个照顾的人都不留给你!
是我让那小万花回去的。碎痕道,我这伤,说大可大,说小也小,无非就是养着,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不劳动他们也行。
你就那么笃定你一个人没问题吗?竹影继续瞪她。
结果碎痕将脸凑过去,讨好一笑:这不你来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东都狼都是凑牛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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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十四】
你倒是越来越像东都狼了。
竹影为碎痕上好药、缠好厚厚的绷带,没好气地看着他。某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东都狼摇着尾巴,笑眯眯地看着他:东都狼长什么样?
你这样。竹影放好药囊,端起桌子上没洗的药碗,我去给你煎药。
我要吃饭!军娘的哈士奇属性全开。红烧肉!红油羊蝎子!对了,还有水!煮!牛!肉!
你还是想想清水煮稀饭比较现实。竹影一头黑线:这真是个重伤未愈的人吗?想吃等你伤口愈合再吃。
我是伤号!哈士奇委屈兮兮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我要吃肉。
清水下面条。
我是伤号!
竹影决定不理她。
跟这种人,讲不了理。
万花谷的药确实疗效奇特。五天之后,竹影一头黑线地看着活蹦乱跳的军娘,觉得天天看着怕她再把伤口挣裂,比天天给她换药煎药做饭还累。
我要吃红烧肉!
再养两天。
红油羊蝎子!
不会做。
我是伤号!
那就去乖乖躺好不许骑马!放开那匹里飞沙!
我是伤号!
伤你个头号啊!正在擦千机匣的竹影一个眼刀甩过去,某哈士奇终于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
喂爪子突然伸过来挠啊挠。
竹影不理她。
喂嗷唔~爪子缠到脖子上来了。
竹影继续擦千机匣。
喂!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他脸庞。
竹影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再过三天,你要吃啥我都给你做。
我不是跟你说这个!流氓狼狠狠地妖了他的耳朵,就跟小时候一样。你还能在这儿呆多久?碎痕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我把剩下的假都请了,足够等到你痊愈的。
我今年过年不用留守值班。哈士奇期期艾艾地说。
竹影没弄懂她想说点啥。
结果你倒没假了哈士奇继续委委屈屈。
竹影放下弩箭,侧过头看着她。往年过年,自己没事做,她却留在天策府里出不来。好不容易今年算了。竹影伸手握紧碎痕的手:总是不尽人意的。
唐萌萌,我去唐家堡找你好不好!?碎痕突然凑在他跟前,眨巴着眼。
竹影沉默了一下。
不好吗?不好吗?不好吗?哈士奇凑得更近了。你果然嫌弃我!
我现在在逆斩堂竹影道。
军娘沉默了。
逆斩堂,一个不能有自我、不能有自由、更不能有感情的地方。虽然两人的事儿彼此都没有挑明,但却有一种特殊的默契,牵绊着彼此。
再发展下去会是怎样?
竹影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那个被烛雨处置了的唐门弟子:如果被发现了,结局也不外乎是如此。他看了看一旁垂下眼帘的碎痕。这个女人,本该是冲锋陷阵铁马戎戈;她便是死,也只会死在冲锋的路上,又怎么能因为自己而死于逆斩堂的无情追命下?
为什么?军娘问。
为什么加入逆斩堂?竹影沉默,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在当时,这是顺理成章的。其实再想想,原因也无非只有一个。
师父。他承认道。师父是逆斩堂的元老,师兄是首席杀手,他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不仅他,后面的烛雨、竺霜也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亲传弟子不比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