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香火。
贺玖琅的爷爷这个急啊,一边派人求神告佛,给庙里捐了好些香火,一边派人把舌头长的人都做了,可杀一个杀两个容易,要堵幽幽众口著实难办。好不容易等到贺夫人怀了第九胎,贺爷爷说什麽也要把人接回贺家大宅,派人日夜看护,生怕有个好歹。
十月怀胎,贺爷爷疼儿媳妇比疼自己老婆还甚,提心吊胆了十个月,终於等到了一个长得像年画里的哪吒似的瓷娃娃,就说什麽也不肯让儿媳妇带回去自己养。贺老爷发话,要麽贺天搬回来住,要麽把儿子留下!贺天夫妇没办法,为了儿子,只好重新搬回贺家大宅。
这贺玖琅是含著金勺子出生的,独苗一颗,呱呱坠地後更别提贺家上下多宝贝他了。贺爷爷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贺家上下都知道,小少爷要星星,老爷不敢给月亮,简直宠上了天,玉皇大帝的公子也没这麽有福气。贺老爷担心这个宝贝也早夭了,於是起了个浑名叫阿九,名字贱,好养。直到七岁上学了,才给冠个大名,叫玖琅,取九郎的谐音。说来也奇怪,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子看起来不太结实的样子,居然还真养住了,还越发出落得媚人的漂亮。过了三年,贺天夫妇又添了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儿,乐得夫妇俩合不拢嘴。
贺玖琅五岁时,贺爷爷不愿意把他送到幼儿园去,於是找了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过来陪贺玖琅。还专门请了家庭教师,这就在贺家大宅开了个微型幼儿园。礼清就是那个时候来的。
是孤儿的礼清,比玖琅小了两岁,被贺爷爷收养,借著贺玖琅的光,才能够读书识字,有饭吃。礼清很了解少爷的脾气,也很了解少爷的喜好,在贺家进退有度,於是在贺玖琅准备上小学的时候,贺爷爷就把其他的小孩遣散了,唯独留下礼清陪著贺玖琅,其实这里面礼清的作用实在不惹眼,是贺玖琅非要让爷爷留下他的。贺爷爷自然是一千万个愿意,宝贝孙子好不容易张嘴要什麽,哪有不给的?礼清一直跟著玖琅,这一跟,就跟了二十年。
贺玖琅不但长得美,还鬼得很。根本不用抬少爷的名头出来,就总能把不顺意的玩伴驯的服服帖帖的。贺爷爷问他,他就冷森森的笑,说:“跟你说你也不懂。”把老太爷哄的一愣,随即仰天大笑。心里想,这小子以後肯定有出息,接班人非他莫属。
八岁的时候,贺玖琅上学碰见死对头,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让人家三天後都不敢去上学了,学校里的孩子对他恭恭敬敬,畏服的连老师都有些诧异。老师问起来,他还一脸冷淡的说:“关我屁事!”随後,老师家访。为了尊重教育事业者,贺爷爷没敢摆出黑道的派头,好说好商量把老师哄走。回头问玖琅怎麽回事,贺玖琅要麽眼睛一闭靠在沙发上,要麽翘著二郎腿不出声的晃荡,嘴巴跟焊死了似的。
贺爷爷背地里叫过来一同上学的章礼清,连逼带诱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问仆人管家,少爷拿了什麽没有,做了什麽没有,仆人管家不管他怎麽威逼利诱一概答不知道。贺爷爷心里想,真是奇怪了,怎麽感觉贺玖琅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索性也随他去,懒得管了。
等到贺玖琅十岁那年,他说一,你要敢说二,他非剁你一根手指不可。这让贺天夫妇著实头疼。贺爸爸看儿子实在是骄奢的可以,管又不敢管,有爷爷护著,况且这小子顶著一幅冷脸,根本不听你的。又怕他带坏妹妹,一气之下,贺天夫妇搬出贺家大宅,眼不见为净,只有时带著女儿过来看看儿子。
贺玖琅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抱了章礼清,弄得到处是血。礼清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才勉强爬起来去上学。那是贺玖琅唯一一次惊慌失措,事後想起来有点打怵,打这以後再也不肯抱礼清了,於是换成礼清抱他。七年了,从来没换过。贺家上下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连贺爷爷都默认了章礼清的存在。章礼清也的确是贺玖琅的得力助手,床下稳准狠,少爷给的任务一点也不含糊;至於床上嘛,看贺玖琅这个架势,也非章礼清不可。章礼清对此也没什麽怨言,外人看起来这种有些屈辱的关系,在他看来一切都很正常。贺家没人敢把礼清当男宠对待,贺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问贺玖琅不如问章礼清。如果哪个不识相的去烦贺大少爷,赶上他心情好,会冷冷的回一句“问章少爷去”,若是他心情不好,哼哼,用贺玖琅自己的话说,就是这天下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自从贺玖琅成年後接手帮中诸事,老太爷深感逼宫不如让宫,就搬到後院去过悠闲日子了。前院除了贺玖琅,贺家地位最重的就是章礼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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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胡子:意思就是强盗~黑话来的~呵呵~
第4章
等仆人打发了罗冠,贺玖琅翘著二郎腿坐在转椅上缓缓地来回转,头靠在一旁支在扶手上的臂,闭著眼睛,理著思绪。
“少爷……”
“嗯?”贺玖琅闷闷的应了一声。
“要不要我去查查洪老大?”
“查什麽?”
“……”礼清有点发窘,的确不知道查什麽好,洪老大是道上的老瓢把子,身後历史早已清清楚楚,人尽皆知。他家人的资料,无关紧要的那些也是日常备份,根本不用特意去找,而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刻意保密。此时想查出他著急联姻的真正目的,似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