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沄被他一语中的,脸上窘困难当,之前见了封秋白后,他原本打算走的,可是耐不住肚子里酒虫作祟,便在那酒坊旁边住下也就多盘桓了几日,这几天想要走呢,谁知道竟然出不去了,因为他这几日好像是被鬼缠上了,鬼肯定不是真的鬼,毕竟只要不出城便能找到文书,只要出城,文书就会消失,如此会捉弄他的鬼也没有几个,那鬼是谁他自然心知肚明,之前将玉玦交给裴若源时,他已然有了决断,只是没想到那人来的如此急而已,还这么老鼠捉猫一样戏弄自己。只是他也不是肯坐以待毙的人,他能逃脱那么久,自然有他的法子,只是行动会吃力许多罢了。
封秋白见黄沄神色郁郁,也不逼他,只说道,“我现在身上带的不多,你若是着急需要,我可以让福松去取。”
“那倒不必,这两日你给我送来即可,”黄沄道,接着他话风一转,“最近联学要来,只怕是高人涌动,你要多些小心。”
封秋白应了他的话,知道他这是要自己留意,怕是五皇子那边有什么人物,不过他的消息也没提醒,也不知道黄沄如何知道。
他正想要细问,就听黄沄又道,“乖乖徒儿,为师看你面泛桃花,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封秋白瞟他一眼问道,“钱还要吗?”
“要,自然是要的。”黄沄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接口道,只是他仍旧不知悔改接着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花开花落花之事,我本树下过路人。”封秋白淡淡道,“本就薄缘,何必纠扰?”
闻弦音而之雅意,黄沄是个心思灵透的,自然知晓封秋白打的哑谜。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事情就像是你喜欢吃一样东西,很想要,却偏偏思前想后,你人聪明得很,可是就是因为此才会顾此失彼。别的人捧着一颗心,你不要,还说为人好,躲开了,难道就没想过伤了人的心?还是……”他刻意一顿,“逆隋成天嚷着不信命,可是心底里还是对我说的那段话心有戚戚?若当真如此,你怎知不是正好顺着命数?”
封秋白被他说中了心思,一时竟然沉默下来,黄沄见他不再答话,知道他虽然聪慧,可是也着实顽固,他这一通点拨,不过是有感而发,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毕竟自己的事情还一团乱麻,无从开解。
两人分开,各自归去。封秋白却在半路遇上了福松,他疑惑问道,“有事?”
福松回道,“裴大少爷在院子里等着,着我来请你。”
封秋白一愣,沉默点了点头,两人相对无话,福送看封秋白面色有些沉重,颇为担心地问道,“主子,您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封秋白闻言朝他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面容也恢复如常,大步向前行去,封秋白心里拿定了主意,裴若源既然入了封家的门,就是封家的人,再加上皇命难为,或许他还真得对裴如熙先君子后小人一回了。
☆、我愿意
裴若源因为在太初学院,自然来得比封秋白要早。裴如熙拉着自己的亲亲弟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好半天发现除了黑一点,壮了点,高了点,精神头更足了一些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嗯,看起来还不错,饭进的如何,睡觉怎么样,最近可否生病……”裴如熙一见到裴若源就立马由斯文儒雅的青年才俊变身成了唠叨爱操心的姆妈人物,都说长兄如父,裴如熙这真是如父又如母。
裴若源虽然对他兄长的举动早就习以为常,可是耐不住脸皮太薄,虽然院子里没什么人在,他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直接拉着裴如熙进了屋内。裴如熙只当他下学归来,根本不知道他和封秋白中间那诸多波折,就连现在也是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