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摇头。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条黑乎乎的蛇在眼前游来游去,太可怕了。太爷爷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恐惧,他拍拍他身边的地方,我想到也许他会再给我红包,就坐了过去。他又笑了一阵,忽然问我:“你觉得你爸爸这个人怎么样?”
我老实回答:“不知道。”
太爷爷又问:“他对你好不好?”
我想了想,回答:“好。”
“是好啊。其实刚才踩我的花的是你吧?”
我:“……”
太爷爷说:“我看你们的脚印就知道了。你们鞋底的花纹是不一样的。”
我大吃一惊,对太爷爷立刻多了几分崇敬。
“你爸爸就是这样,护短,还喜欢代人受过。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你说,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一时间还不明白。然而太爷爷已经转移了话题:“来,帮我浇花。”
后来我才发觉太爷爷的话实在很有道理。爸爸确实是他说的那样,不论别人犯了什么错,他都要自我检讨一番,让别人觉得那是他的错。不论对身边的人还是敌人都是如此。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身边的人对他死心塌地,渐渐地也有不少政敌被他争取过来。但是也因为这样,也造成了很多误解。
关于太爷爷说的“护短”,在我正式回到月亮宫生活之后便有了更深的体会。在某些时候,如果换了外人的眼光来看,他对我的庇护简直有些不可理喻。那些造成媒体媒体大战的事件各位想必都还记忆犹新,我就不多浪费笔墨了。
那天下午太爷爷又去找爸爸谈了很久。我想他们应该没有再吵架,至少爸爸从太爷爷的书房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还算自然。然而在回花都的车上爸爸却显得有些头疼。他说:“我本来想请老师到家里给你上课的,但是爷爷说你应该去上学。”
我说:“我不去。”意识到我们现在在同一战线上,我立刻帮他想好了不用送我去学校的借口:“你说你没钱嘛。”
爸爸仍旧很头疼:“我说了。他说你应该去布莱顿读书。因为外国的基础教育教的东西比较简单,你去了以后能跟得上同龄人的进度。太爷爷会负担你读书的费用。”
我惊得跳起来:“啊?!”
布莱顿?我一句布莱顿语都不会说,送我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扔到水里,下场只有一个——被活活淹死!
爸爸用无奈而乞求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能太违拗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你还是去吧。”
我缩成一团:“不去。”
爸爸叹息:“你不想去也不行。太爷爷已经在给你办手续了,过两天就会有人送你去布莱顿。你不用怕,那边有人照顾你的。”他拍我的肩膀,“你看,我不也愿意你去得那么远的。可是这也是个机会,毕竟要真让我送你去,我也付不起那个学费。”
我怎么抗议都没有效果。家里日夜有人看管,我想也跑不掉。有天晚上,爸爸自己拿了一根针管来,说是为了检查我有没有生病,抽掉了一点血。后来他才很欣慰地告诉我,他是检查我的血型和他的是否一样去了——那天我无心说的话令他有些担心。检查的结果是我的血型和他一致,而他的血型则像祖母的,和爷爷不一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两天之后,我就被两个十分雄壮的保镖夹上了飞机,开始了我长达三年的海外游学。
所以,关于“爸爸不能忍受我的恶劣行径于是送我去留学”的说法。也是不正确的。我得知当中的真相已经是三年后了。我回来参加太爷爷的寿宴的时候问起这件事,太爷爷说:“我怎么可能打发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哟——我巴不得你天天回来陪我老头子呢。你想想看,送你上飞机的是不是你爸爸的保镖啊?”
我傻眼了。
我因为上当而怒火中烧,而爸爸又被太爷爷臭骂了一顿。
109、番外:第一家庭的假期上
“广告?”
荣启元接过荣景笙递过去的策划书,还以为那是宣传竞选连任的广告。“现在拍广告有点早了吧?”
大选毕竟还有一年半。太早进行宣传的话,反而可能会在民众当中造成逆反心理。
“不是竞选的广告,是国家旅游局的广告。”荣景笙笑眯眯地说,眼睛里怎么看都有点邪恶的光芒。
荣启元顿时把注意力提高到警戒线以上。
“你就管我们阵营的宣传就行了,和旅游局扯什么关系?”
“唔……”荣景笙把策划书夺过来翻给他看,“其实是他们托我帮忙,想让我说服你参与这个计划。”
荣启元这才看清了上面那几个大字:国家旅游项目推广计划。
荣景笙凑过去:“他们大约在半年前就开始这个计划了,主要的内容就是制作三到五个关于沙罗自然风光的广告片,在世界上几个主要的电视台播放,以吸引外国游客到沙罗旅游。”
荣启元点点头:“可以,但是必须先做一个评估报告,预计广告投放以后能达到怎样的效果。那些电视台的广告费用可不低,如果花钱太多而没有实质的效果,国会不会通过预算的。”
“这个不是问题。我查过了,吉朗去年9月的时候曾经在阿美利加国家广播公司做了一个月的广告,结果那个季度他们的旅游收入暴涨四成。”
荣启元有点儿不耐烦了:“那么就把预算报到国会去吧,还找我干什么?”
荣景笙挠挠额头:“旅游局找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