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翻窗而入,一屁股坐在云察桌上,从果盘里挑出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啃着,说:“刚才你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所以不再问你。但现在我有件挺着急的事儿,想请你帮帮忙。”
“还能耐心听半天的墙角,我可没看出来你哪里着急。”云察说,平淡的语气中带着点儿笑意,拿过胡说手里的苹果擦了擦又还给他,“直接就吃,也不嫌脏。”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胡说笑。云察道:“什么事儿,直说罢。”
“你这里有药吗,药性猛一些的,差不多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那种。”
“你受伤了?”云察把书一扔,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把胡说从桌子上拎下来,往地上一竖,扳着他的肩膀转着圈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胡说被云察转悠的晕晕乎乎眼冒金星,不满刚要发作,看到对方满脸紧张之后又笑了,说:“不,不是我,我没受伤,药是拿去救别人的。”
“别人?”云察松了口气,示意他接着说。
于是,胡说就把自己是怎么进的山洞,怎么遇到的陆离,怎么差点儿被陆离一剑痛死,又是怎么拔了陆离身上的箭后再次一根根把箭给插回去,害得人家离死更进一步……
全部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出来。
云察听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眉心舒展,最后又眉头紧锁,表情凝重:“若你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一定是被好奇心害死的。狐狸,这件事你从最开始就不该管。如今,他若是死了,有一半的责任在你。”
“谁说不是呢。”胡说把苹果核丢进废纸篓,无奈望天:“我不该拔他的箭,他若是因此死了,我第一个受天谴。”一顿,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云察,“所以啊,你赶紧给我找点儿猛药,救了他,就等于是救了我。还有啊,这事儿先别跟我家里说。”
“好吧。”云察点点头,翻箱倒柜地去找药,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出一棵干巴巴的仙草,递给他时说,“我只有这个。库房的钥匙在我父王那里,这事儿不好惊动他。
“这个的药效可能稍微慢了些,但半个月的时间我想应该也够了。狐狸,这事儿我会先帮你保密,但是你得答应我,等他伤一好就要跟他断了联系,别把自己牵扯进凡世去。”
严肃的语气让胡说一怔,心中晃过陆离浑身的伤疤,还有那张温如暖玉的苍白脸庞,不觉有点儿心不在焉,便敷衍地答应了声,一把抓过仙草,往山洞跑去。
离开时,胡说渡了些灵力给陆离,勉强能留他一口气在。往返路上没耽搁太久,回去时,他还好好在岩石上躺着,只是看起来还未醒。
“我带药回来啦。”胡说跑过去,捏着那根干草正要往陆离嘴里塞,突然意识到对方现在这样没法吞咽,若是入口即化的丹药还好,吃一棵草恐怕有些困难。
他也没多想,立刻将草药放进自己嘴里嚼了两下,低头压上对方的唇,把药推进他口中。
恍惚中,陆离觉得有柔软的东西贴了过来,随之口中凉凉的,充满了甘甜的草药香,便努力将沉重的眼皮睁开细细的一条缝,因为眼睛被灼伤,只能看到少年模糊的轮廓。
他还有点儿印象,记得自己昏迷前曾看到过一只银狐,而在他拔剑时,狐狸突然又变成个红衣少年。他从来不信鬼神,所以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现在——
既然少年是真,那狐狸呢?又是否真正存在过?难道,自己真的遇到了怪力乱神的灵异之事?
正在这时,洞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兵刃碰撞的声音,听起来至少有三十几人。
那些人边往洞中走,边喊着:“血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