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忽然软了下来,他一向是个孩子气很重的人,以前每次惹我生气,他都会撒娇卖萌逗我开心,而我是巨蟹,愚蠢的母性泛滥,次次都会原谅他。
他以为这次也会一样,只要他认错撒娇卖萌就能得到我的原谅。
我知道董承业并不想让小猴子重复他家庭破碎的悲剧命运,他想让我们重新复合,给孩子一个看似完整的家。
可是他却忘记了——破镜难圆。
我要的不是一个名分,而是一个温暖的家庭,一个忠诚的丈夫。
最终,我说:“婚是要离的,我过两天便会回c市去更新户口页,
到时再通知你回来。”
他的脸瞬间僵硬了,之后没多久便将小猴子还给我,自己重新返回了d市。
说实话,董承业走之后,我确实有些犹豫,毕竟我和他相恋多年,付出的感情一夕之间无法收回。
然而当打开他还给我的笔记本电脑时,那些犹豫全消失了。
因为我的笔记本配置挺好,董承业便放在d市办公室内打游戏,这次顺便带了回来。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发现硬盘里的东西全被删除了。
可惜董承业不细心,忘记删除网页浏览记录以及一个手机相册。
手机相册里,有一张图片,是八月七夕节时他照的一束鲜红玫瑰。七夕那天我和董承业在冷战中,根本打不通他的电话,所以那束花必定是送给圈圈的。
而网页浏览记录里显示七八月时他基本天天都会进圈圈的空间,除此之外,他还到处查找情书句子。
董承业以前追我时也是一样,每天在网上摘抄深情句子,给我写情书,给我发短信。
这招从我身上用到圈圈身上,用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新意。
除了这些,还有更不堪的东西。
在七八月与圈圈打得正火amp;热时,董承业不停地查询着各种爱情动作姿势以及萝莉型女主角的日本爱情动作片。
我的嘴唇不住在颤抖,完全无法控制。原本以为平息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爆发。
我身后的菜菜用力将笔记本给合上,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杀人。
我已经是泪流满面,忍不住扑入菜菜怀里,嘶鸣道:“我恨!我太恨了!菜菜!我恨!我恨啊!”
当时的我,脑海中只余一个“恨”字。
在我最艰苦的日子里,在我最需要丈夫肩膀依靠的日子里,我的丈夫脑子里装的却全是精虫。
我好想冲去d市,撕了他们的皮,啃了他们的骨,喝了他们的血!
菜菜抱住我,恶狠狠地道:“放心,董承业他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算是我们不出手,老天也看不惯董承业这个小畜生!”
我窝在菜菜三十六寸d罩amp;杯大胸里,哭得声嘶力竭。
电脑里的龌龊记录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想当我看见的那刹那,我和董承业的结局已经注定。
我是金星处amp;女,对感情有洁癖,那些人那些事太脏了,脏得我不想再多看一眼。
隔天我就返回c市更新了户口页,再让董承业回来办理离婚手续,他口头上答应了,却迟迟没有行动。
在等待期间,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赶来相劝,说董承业只是一时糊涂,图新鲜犯了错,希望我原谅。同时也明确告诉我,说单亲妈妈这条路很难走,再婚的希望渺茫,即使有,那再婚对象的条件必定会下降许多。
这些道理,我都懂。
在中国社会,女人难,离婚的女人更难,离婚拖着孩子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而更糟糕的是,离婚之后,我就必须辞去稳定的教师工作,返回c市。
一来,我爸还未退休,且患有高血压,生活上需要人照顾。二来,f市就我和我妈两人,举目无亲,孤单单带着孩子待在f市,对孩子的成长并不是件好事。三来,我想要离开f市,离开这个充满了与董承业回忆的伤城。
如此一来,前路之艰辛更是难以想象。
到了这时,我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在杨蓉父亲常年不回家与外省女人诞下私生子这样的情况下,杨蓉的母亲却仍旧不离婚。
并不是没有愤怒与不甘,但更多的是害怕与无奈。
是对精力与经济双重压力的害怕,是对整个社会男女差别的无奈。
杨蓉也打来电话相劝,声音里透着疲倦。
这些天她也过得很不好,白洪文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不再与前女友往来,可私底下却仍旧放不开手。某次去外地开会,他居然开快车去接前女友。两人背着杨蓉在开会地点缠amp;绵了两三天,最后前女友还故意在白洪文颈脖上留下吻痕向杨蓉示威。
那个前女友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基本上是个一百集宫斗电视连续剧里起码可以撑到九十八集的人物。她在白洪文面前始终配合着白洪文演戏,向白洪文表明自己是个安分的好情amp;人,会帮着他骗老婆,可私底下却不断激怒着杨蓉,通话时直接骂杨蓉没本事管不了自己男人的心。
杨蓉也威胁白洪文说要离婚,白洪文自然是不同意。
实际上杨蓉也不敢轻易离婚——他们住的屋子是白洪文的婚前财产,共同财产也就一辆车,卖了杨蓉最多也只能分十万左右。况且杨蓉这些年来全将精力放在了看守白洪文身上,几乎没有工作过,重返职场,工资低,根本养不活自己与孩子。
唯一的方法,似乎就只剩下防守。所以这些日子来,杨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