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涯定定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她,只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住她的指尖。
“乖孩子,”端木轻轻一笑,缓缓地踏出水面,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展露出雪白的胴体,柔若无骨地向他怀里偎来:“抱着我,我身子软了,站不住。”
“皇后娘娘,”龙天涯冷冷地一笑,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推开:“你要是动作不快一点,估计今后在大秦真的就没办法站起来了。”
“什么意思?”端木敛起笑容。
如果不是为了服侍她,他何必来这里?
“皇上病势沉重,性命危在旦夕,皇后娘娘不在驾前侍候,却在后宫贪欢。此事若传了出去,太子殿下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大秦皇室颜面何存?”龙天涯轻扬薄唇,温文而笑,语态轻松,犹如闲话家常。
端木华却惊出一身冷汗,面上却不动声色:“谁让你来的?”
“定远候特地送给娘娘的这份厚礼,你收是不收?”龙天涯微微一笑,从黄绸软榻上取了精工细绣的精美服饰,轻轻披到她的肩上,细心系上丝带。神色间温柔尽显,竟象是对待情人一般体贴。
“博郎……”端木呆呆地瞧着他俊美绝伦的侧颜,恍惚间好象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南宫博,一阵心旌摇曳,情不自禁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如花的年纪,却嫁了一个终年病患缠身,日日不离汤药的丈夫。对着良辰美景,惆怅年华不再,红颜独自老去。
那一日,fēng_liú倜傥的小叔无意间闯入,瞥到荼蘼架下春睡的她。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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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长达二十多年的错恋纠葛就在深宫后院里拉开了维幕。
正文 120 有得必有失
“皇后娘娘,请恕罪臣无礼。”龙天涯轻轻却坚决地拉开她的手,一件件替她穿上衣服,牵着她到软榻前坐定,拾起搭在一旁的丝帕,拭干她的发。
“你究竟想做什么?”端木心中骇然,怔怔地坐着,象是被点了x道一般,只觉得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凭他的摆布。
“娘娘,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不久当有访客至。”龙天涯微微一笑,从容地拾起那柄半圆透雕双凤玉梳,修长的十指在她乌黑的秀发间灵巧地穿梭往复。
“访客?”端木神智渐转清明,把他的话前后一串连,细一思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龙天涯淡淡一笑,也不打断她的思考,只低头细心地伺弄着她一头秀发。仿佛,他来,就只是为了替她挽发的。
不一会儿,铜镜里已映出一个身穿杏黄飞凤织金裳,鬓上斜c彩凤含珠坠,威严端庄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对在下的表现,可还满意?”
龙天涯左右端详了她一阵,又捡了枝八宝琉璃滚花簪c到她的鬓边,这才满意地倾身在她颊上印了一吻,不等她有所反应,退了一步,垂手站在她的身后。
“恩。”端木轻轻地按了按鬓角散乱的碎发,在漆金妆盒里挑了指甲盖大的香油,抿了抿,抹了上去。
“哀家怎知你不是骗我?”端木华恢复了精明干练,娥眉紧锁,森然作态。靚靚…更多精彩
“不需半个时辰,真伪立辩。”龙天涯昂然无惧,坦然相对:“若有半字虚言,愿受凌迟之苦。”
“为什么要跟哀家说这些?”端木华从铜镜里静静地打量他。
他应该是南宫博最相信的人,否则,以定远候多疑的个性绝不可能派到她身边来。但他却为什么临阵倒戈,反咬南宫博一口?
“无他,良臣择主,良禽择木而已。”龙天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好,很好。”端木望着他展颜而笑:“若所言属实,日后必定重赏。”
南宫博既对她不仁,休怪她不义了。
想不到二十几年的情份,为了一个皇位的继承,从今天起,就将一刀斩断。
好在,走了个南宫博,还有个龙天涯,老天待她,总算是不薄的,不是吗?
“愿听娘娘差遗。”龙天涯神色平淡,躬身立在她的身后。
“走吧,去养心殿。”端木华纤手搭上龙天涯的臂,顺势在他胸前摸了一把,低眉一笑:“年轻真好。”
“娘娘还很年轻。”龙天涯面色微变,躬身回答。
“呵呵,小嘴真甜。”端木华娇嗔地瞟他一眼,无限惆怅:“哀家老了,想当年,二八年华时,拜倒在哀家裙下的可也数不完呢。”
“皇后娘娘芳华绝代,罪臣仰慕以久。”
这老不修,假装天真,矫揉造作,真是让人恶心。
“世子姿容绝世,哀家也是慕名以久呢。”唉,如果南宫博肯放弃皇权,与她携手合作,倾力相助哲儿登上帝位。
他日她掌控实权,有这二位人间绝色男子常伴左右,三人同行,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娘娘,有人来了。”龙天涯低声提醒。
一阵杂沓的足音过后,南宫博,南宫澈和南宫哲,南宫漓四人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六个人迎面相遇。
南宫哲见到并肩而立的端木与龙天涯,心中微感怪异,怔了一下,脱口而出:“母后,他怎么在这里?”
三皇叔执意邀众人一同来御花园走走,难道就是要他们看这个?
“自今日起,龙卿家就是哀家的近身侍卫,负责哀家的安全。”端木华不急不慌,静静地望着他,反问:“皇儿觉得有何不妥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