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返回房间,直子和玲子说要去〃c区〃的公共澡堂,并说如果我只淋浴的话可用这里的盥洗室。我说也好。等她们走后,我便脱衣服淋浴,洗了头。然后一边用吹风机吹头发,一边抽出威尔·埃文斯的唱片放上。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它同直子生r那天我在她房间里放听几次的那张唱片是同一张。就是直子哭泣不止、我抱她睡觉的那个夜晚。事情不过发生在半年前,我却觉得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或许因为我对此不知反复考虑了多少次的缘故。由于考虑的次数太多了,对时间的感觉便被拉长,而变得异乎寻常。
月光十分皎洁,我便关掉房间的灯,倒在沙发上听威尔·埃文斯的钢琴曲。窗口泻进的明月银辉,把东西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宛如涂了一层淡墨似的隐隐约约印在墙壁上。我从帆布包中取出装有白兰地的薄金属水筒,倒进嘴里一口,缓缓咽下。一种温煦的感觉从喉头往肾慢慢下移,继而又从胃向身体的各个角落扩散开来。我又喝了一口,然后把水筒盖好,放回帆布包。月光似乎随着音乐摇曳不定。
约摸过了20分钟z直子和玲子从澡堂回来。
〃从外面看,房间的灯全都熄了,黑黑的一团,吓了我一跳。〃玲子说,〃我以为你打点行装回东京去了呢!〃
〃那怎么能。好久没看见过这么亮的月光,就把灯关了。〃
〃不满好的吗,这样。〃直子说,〃嗳,玲子姐,上次停电时用的蜡烛好像还有?〃
〃大概在厨房抽屉里吧。〃
直子去厨房拉开抽屉,拿来一枝粗大的白蜡烛。我点上火,把它立在烟灰缸里。玲子对烛火点燃支烟。四周依旧一片寂然,在这寂然中我们三人围蜡烛一坐,恍若世界的角落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悄无声息的月影,飘忽不定的烛光,在洁白的墙壁上重叠j映,影影绰绰。我和直子坐在沙发上,玲子在摇椅上落座。
〃怎么样,不喝点葡萄酒?〃玲子对我说。
〃这里喝酒也不要紧吗?〃我不免愕然。
〃实际是不允许的。〃玲子搔搔耳垂,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喝的是葡萄酒啤酒之类,而且又似量的话。我托一个认识的职员买回来一点点。〃
〃我俩常常把盏同欢咧!〃直子调皮地说。
〃不错嘛。〃我说。
玲子从电冰箱里取出白葡萄酒,用开瓶盖的工具打开,拿来三只玻璃杯。葡萄酒香甜爽口,仿佛在内院贮藏了很久。唱片放完时,玲子从床下面掏出吉他,打开后不胜怜爱般地调了调弦,慢慢地弹起巴赫的赋格曲。虽然不少地方指法不甚娴熟,但感情充沛,疾缓有致,
而且充满柔情,充溢着对于演奏本身的喜悦之情。
〃吉他是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