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挣扎得没法,只能放下我,我双脚着地,立马后退几大步,又不小心撞到了后边来不及闪躲的人,并踩到人家的脚。
“对不起。”我忙道歉。
“没事。”幸好对方不计较,弯腰抹了抹鞋子上的污迹,又继续走路。
我抚着还有些疼痛的额头,狠狠剜了始作俑者,转身就走。
“等等,”他又拉住我的手。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叫道:“成亦海,你别老是来找我的麻烦好不好?我一没得罪过你,二没惹到过你,为什么你总是要与我过不去?”
他嘴巴张了张。
我继续道:“是,我在你们成家白吃白住那么多年,你是有理由讨厌我的,可是,你也要明白,我在你们成家也付出了不少,你懂吗?你以为,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滋味好受吗?”
他不说话,嘴巴再度张了又张。
我又说:“为了报答你爷爷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和他签了多少不平等条约,你又知道多少?你这混蛋。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转身,走了几步,又被他拉住,“你的伤”
我甩开他的手,吼道:“不关你的事。”
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似是不料我会发这么大的火,有些怔忡,倒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在他眼里,倒映出怒气腾腾的自己,我心下一惊,多年来练就的镇静功夫哪里去了,怎么被这家伙给破功了呢?
深吸口气,我转身就走。
他没再追来,但我感觉到有双视线一直追着我。
加快脚步,匆匆前进,拐了个弯,终于甩掉那双恼人的视线后,我才嘘了口气,轻轻揉着额头,好像真的肿起来了,摸着便钻心的疼痛。
这个混蛋,以后看到他一定得绕道走。
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中午,去买了菜,再在就近的小超市买了些米,一袋米二十斤重,没做过重活的人提起来还有些吃力,本想让店家送货上门的,但店家不在,只有一个小姑娘守铺子,不忍心让沉重的货压弯小姑娘还在发育的身子,便自个儿提着米回去。
超市离住的地方不远,但也有些距离,尤其手头提着沉重的米,提了一会便觉吃力,小腹处有坠胀感,虽然医生说一切都好,仍是要注意不要提重物。
看样子,这区区二十斤的米也算是重物了。
只是,不管如何,还是得自己把米搬进屋子里,才刚住进来,对这里的人都还没熟悉,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帮忙。
进入小区后,忽然有些后悔了。以前看中这里的房子,只是看中这里离市区近,并且绿化面积不错,但,现在又有点后悔了。
从这里离电梯还有一大段距离呢,早知道就不要买这么多米,随便称点儿应急后再让对方送货上门多好。
休息了一会,继续前进,但,没走两步,手上一空,米被别人劫持去了。
下意识地望向劫米之人,居然是成亦海。
“怎么又是你?”不会又来找我的麻烦吧?
成亦海面无表情,脸上带着令我看不懂的情绪,甩了甩手上的米袋子,说:“走吧,我替你送上去。”
与他认识九年,这还是第一次没有恶气恶气地与我说话,所以,我愣住了。
而在我愣神的功夫里,他又把我另一只手上的菜也给拧了过去。
再度愕然,不解地望着他,居然没再对我凶神恶煞,或是冷言冷语他,他吃错药了?
他停下脚步,声音不耐烦,“怎么站着不走了?”
我回神,清了清喉咙,说:“不必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拿上去。”
他瞟我一眼,沉着声道:“走啦,罗嗦。”
成亦海(二)
因这太过愕然了,所以脑袋一片混乱,没时间去思考,或是去拒绝,小跑步跟在了他后头。这才发现,才短短几天时间不见,他就变瘦了呢?
见我跟上他,他放慢脚步,二三十斤重的东西在他手里仿佛没重量似的,再次让我感叹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你额上的伤,好了点没?”他开口。
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些肿的额头,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把我撞了所以心怀愧疚,才主动帮我提东西的。
“不碍事了。”
“真的不碍事?”他停下脚步,看着我的额头。
我点头,“这点儿小伤没啥大不了的,又不是娇小姐。”
继续往前走,过了会,他又开口:“你在几楼?”
“十二楼。”
他不说话,又继续往前走。
倒是我,心里却不平静了。试想,先前对你凶的人忽然对你好起来,你肯定会不习惯,心里也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逆向思维定律。
进入电梯后,我按了楼层键,电梯速度不慢,不一会儿便到了我住的楼层。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到底要不要让他进屋呢?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离过婚的女人同样如此。他又是我的前任小叔子,理应离他远远的
正在分神的空档,他的声音又响来:“愣在这g嘛?”
我回过神来,“把东西给我吧,谢谢你的帮忙。”伸手去拿他手上提的米和菜。
他却没有给我,直接问我:“厨房在哪?”
我脑袋当机了三秒钟,才用手指了指。
他侧着身子从我旁边进入,我忙跟在他身后,看他把菜放在餐台上,再把米放到一边。然后转过头来看我。
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