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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耔里是个半新半旧的老区,油漆斑落的楼房早已不负当年风采,整个小区的设计也不如现代楼盘般科学简洁。楼与楼之间的距离过近造成底层居民采光不足,也使小区里多出许多死角和暗巷。
市第一百零二高中便在这所小区的中央,它是一所公办二流高中,师资设备落后,校园布局相对于一所高中来说也略显狭小。唯一令人称赞的便是学校严格的管理治度,但对于这些管理也仅在校内,任何调皮倒蛋的学生都不敢在校内撒野,在校外却……
众所周知,第一百零二高中是所“流氓”高中,并不是说这里就读的学生都是流氓,听没听过,一块臭肉连了满锅汤?被高等学府刷下的学生来到这里顿时失去了努力奋斗的目标,好的便开始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不好的便自甘堕落,成天旷课在外游荡,成群结伙,没事打个小架?敲诈可爱的小同学的零花钱之类。校方对于这种出现在校外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
而由佳凝就在父母的安排下,进驻这所学校跟着重温高三课程。
放学后,在光线暗黑的小巷内————“快点交出来,他妈的,就这点,你糊弄要饭的呢!”
恶声恶气的男音,不时夹杂着另外几人不怀好意的尖笑,仔细聆听,偶尔亦能听到小声的啜泣从巷中逸出。
巷外阳光灿烂,如果不是这小声的啜泣和混混大声的斥责,还真不会让从此路过的三个男孩产生一探究竟的。“啸臣,没想到这里发生这么好玩的事儿!”
戏谑的音调让围堵女孩的三个混混同时回头望去,是谁?是谁居然敢管他们的闲事?
巷口处多出三个男生,背对阳光的他们一度让人只看见三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撒开扯着女孩衣领的手,明显是混混头的男生收起擎在空中的拳头骂道:“妈的,看什么看?没看过抢劫吗!”
另外两个也随声附和,骂骂咧咧,丝毫无被人撞到的窘态。
“你骂谁?还有,这样也叫抢劫?”
一脸不屑,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予巷内的混混,站在最前端的男子底沉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巷内。
“,骂的就是你。你他妈的装什么……”
口水狂喷的三个小混混施展他们最是拿手的绝招——独孤国骂。
三男子中另外两人惊鄂地收起了嘻哈表情,端于胸前的双臂也不自觉地放下,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眼前不知死的三个人,真是死到临头由不自知。
刚刚开口说话的男子帅气的脸上越来越显狰狞,粗壮的手臂上青劲爆突,似在极力隐忍着,“轩、武,看来有人真是不想活了。”
他和峙于身后的两人说道。双拳作响,他如狂狮般猛地向巷中人扑去,一脚刚猛有力的侧踢,猎猎风声响起,正中目标,被踢中的一个小混混狂跌出两米来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狂吐白沫
。看到这儿,另外两人互递了信息,很有默契地闪出空地,留给那个叫啸臣的小伙子足够地发挥空间。
任啸臣在踢倒一个后,并不急于追击,反而停了下来,嚣张地伸出右手食指朝另两人勾手,示意他们可以一起上。
两混混哪受得了这般挑衅,怯意抛两边,看见另外两人置身事外的态度后更是涨了胆,大喝一声,毫无章法左右开攻。左臂隔开了一记重拳,右手猛地攫获对方一只手臂,几记重拳连续打在混混的胃口上,倒致对方跪在地上一阵甘呕。没有间歇任啸臣又是一个回旋踢,撂倒了想偷袭的另一个。膝盖抵住还想起身的对手,单手使劲扼制住对方被反锁的双手,空出自己的另一只手狠狠朝对方门面打去,两下就使对手鼻血狂流。
“真是没用。”
发泄后任啸臣爽了,给他们忠肯的评价。“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动手帮忙。”
平时的他可最喜欢凑热闹,打群架。
一个寸头的男子无奈地耸耸肩。“你冲上去就足够摆平,这些人一看就没受过什么训练,怎么跟他们玩啊?还是让你自己发泄吧!”
看来他就是武。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呢?”
说着又一拳打得地上的倒霉鬼嗷嗷直叫。
“好了,啸臣,别玩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眼镜男终于出声。
寂静的小巷中只听见啸臣大量运动后的喘息声,以及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嘤嘤啜泣,只见被堵在角落的女孩早缩成一团,不停抽泣。
“喂,小妹妹别哭了,坏人已经被我们打跑喽。”
三个男人对于哭泣中的女人都束手无策,只好派出相对斯文的宋振轩出马,也就是那个眼镜男,而宋振轩细声细气地说道,脸上有着明显地尴尬。
抽泣着,把小脸从膝中抬起,女孩看见宋振轩的脸更是放声大哭,哭声真可畏是惊天动地,仿佛她最亲的人死了般。看着围在女孩身边一阵手忙脚乱却依旧不能让那刺耳的噪音停止,任啸臣不耐烦。
“你给我闭嘴,死丫头。救了你,你还哭个屁。”
他扯着衣领就将女孩提了起来,因为在任啸臣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
哭声戛然而止,如受惊的小白兔睁开一双大大通红的明眸,女孩嚅嗫地说:“你、你们怎么把他们打跑了?我、我给完钱就可以走了。现在、现在……”
仿佛可以预见自己日后将会有的悲惨命运,由佳凝扁起嘴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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