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窝头有几分得意地看了黄金叶一眼,黄金叶不屑地乜斜了他一眼,窝头就开始说自己的“事儿”:“钱处长,我们餐厅没有驴j巴了,客人和领导又喜欢吃那玩意儿,是不是再进两条叫驴?”
钱亮亮皱了皱眉头,平常他们说起驴的那个器官,都婉转地称之为“驴鞭”,今天窝头赤ll地用这种称呼,就是要恶心黄金叶。果然,黄金叶骂了一声:“恶心。”马上就被窝头抓住了:“这有什么恶心的?不叫驴j巴叫什么?黄总教教我该怎么叫。”
黄金叶终究是女人,如果真的教他该把驴的那个部位叫什么,窝头说不准又会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来,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不敢再说什么。钱亮亮觉得窝头有些过分,几乎到了无赖流氓的地步,便说他:“你这人怎么回事,当着女同志的面胡说八道什么,该进你就进,这事情也用得着请示?”
窝头说:“我也知道这种小事不应该麻烦领导,可是我没钱啊,告诉黄总经理了她又不让进,那边客人跟领导又要吃,实在不行我就把自己的割下来贡献给他们吃,就怕人家嫌不够分量。”
钱亮亮看着黄金叶,黄金叶只好解释:“不是我不同意进,最近市里有通知,没有经过卫生检疫的动物食品一律不得采购使用,驴那东西不是从正常渠道进来的,都是从农民家里买来的,有没有问题谁也说不清楚,我的意思是等卫生检疫部门检疫过了之后再买。”又正言厉色地对窝头说:“你说话再恶心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窝头说:“你连驴都没买让人家怎么检疫?总不能让人家到农村去把所有的驴都杀了做完检疫我们再买吧?过去我们不都是把驴买回来以后杀了再请检疫所的人来检疫化验吗?
我们也从来没有用驴r把客人吃得跑肚拉稀呀。“
黄金叶受到了致命打击,脸涨红得像是刚刚挨过几十个耳光,气急败坏地说:“你别放p崩砂子,狗扯羊皮,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没事就滚蛋。”
窝头就是有点赖皮劲儿,看到黄金叶真的受了刺激,他便鸣锣收兵:“好好好,我滚我滚,不过这驴还买不买,给我个准话,要是不买我就给客人跟领导断了顿,省得他们老有那么个念头。说实话,别说驴……鞭没有什么壮阳功效,就算有,人吃了也是瘪茄子刷油漆冒充硬j……人鞭,只不过是自己糊弄自己。”还好,关键时刻他总算转了个弯,没把那个脏字说出来,却创造了一个新鲜词儿:人鞭。
黄金叶又骂了他一句:“快滚,臭流氓。”
窝头眯缝了眼睛嘿嘿地坏笑着:“对不起,女人当官时间长了别人就容易忘了她是女人,有的时候我真的就忘了黄总是女的,我臭我流氓,可是驴的问题还得解决啊,真正又臭又流氓的是天天吃驴钱的那帮家伙,可是有什么办法?还得伺候人家。”
钱亮亮说:“买吧,好赖糊弄着别找麻烦就成了。”
窝头得意地乜斜了黄金叶一眼,满脸都是胜利者的满足,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好嘞,买驴去了。”
十九
蒋大妈要出国了,要出国就得坐飞机,金州市没有机场,坐飞机得到省城去,到省城就得坐汽车,坐汽车就得带饭,于是蒋大妈坐车到金龙宾馆来取路上吃的食品。司机到餐饮部找窝头拿食品去了,蒋大妈便跑到钱亮亮的办公室来闲聊。蒋大妈在市领导里头算是比较随和也比较风趣的,钱亮亮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下级对上级的那种拘谨和局促。
钱亮亮问他这一回出国去哪几个国家,蒋大妈叹了口气说:“这一回去的地方不太好,中东的约旦、以色列。”钱亮亮大吃一惊:“那边可乱得很,天天打仗死人,世界上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你不去偏偏跑到那种地方干吗?”
蒋大妈“c”了一声说:“你以为我出国是去玩呀?还不是为了市纺织厂,订单又出问题了,货发过去了银行又通知我们对方付过来的支票有问题不能兑付,我这不是跟市外贸还有他们厂长找对方处理这件事情吗。哎,当时我就说让他们用汇票,他们非得说开支票钱到得快,这下倒好,要是对方真把我们蒙了,我们就死定了。”一句话勾起了烦心事,一向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蒋大妈顿时满面愁容。
钱亮亮说:“这种事情也不见得非要你去,市外贸和厂方去人不就得了,如果真的有问题了你去和不去还不是一回事儿。”
蒋大妈说:“你以为我爱去呀?那个破地方,一片大沙漠,说难听点连个女人都看不着,即便有女人也是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看上去跟大麻袋差不多,更吃不上红烧r。可是,我不去常老大、王老二能让我舒舒服服地呆在金州市享福吗?再说了,他们去了遇上事情定不了还得回过头请示,一来一去的耽误时间,我也掌握不了第一手资料,还不如我直接跟着,遇上啥事当场拍板,能处理就处理,总不能钱拿不着货也没了还得给人交罚款。唉,事情已经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