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
“.看来.....你知道了.....”她似叹非叹,似问非问。
秦小七不说话,言多必失。
“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小七还是不敢说话,言多必失。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梅若英这是在试探他呢,秦小七心道:我就是不说话,因为言多必失嘛。
“来人!”梅若英将赵保叫进来,赵保弓着身子刚要开口,梅若英指着他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们将朕的话都耳旁风了吗!你!再叫上王长禄这个狗东西,上内务府各领四十大板,狠狠地打!”
赵保一脸茫然,不过他实在,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准备跪下谢恩,秦小七坐不住了,要是打得狠,这两个哪还有命活?说到底,赵保是冤枉的,王长禄就是走漏了风声,也没干啥坏事儿啊,他必须为这两个求情。
“皇上,您那两顿板子,赏给臣吧!只要您出得了气,怎么罚臣,臣心甘情愿!臣只要皇上高高兴兴,保重龙体!”
秦小七跪在她脚跟前,低头认错。他从前也惯于伏低做小,嬉皮笑脸讨她欢心,可从来不曾像这样,真诚地卑微着,卑微地恳求着。
梅若英气的无话可说,纸里本就包不住火,捅破是迟早的事情,她的孕事根本不难猜,明眼人看的出来,除了秦小七,肚子的龙胎再找不出第二个亲父了,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四十板子且记下,你们去养心殿门口跪着吧,各自掌嘴四十,回头再领罚!”梅若英觉得自己有点冲动,好歹要弄清楚是谁传出去的才行,不过她并没有因为秦小七求情就此放过赵保和王长禄,只是将刑罚减轻,算是敲个警钟。
赵保领命,退出殿外。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噼噼啪啪的掌嘴声,秦小七听着不落忍,可是再不能求情了,谁也不能在梅若英面前得寸进尺,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看来只能以后找机会补偿两位公公。
梅若英面上毫无波动,处理完赵保王长禄,又开始应付秦小七。她没想怎么着他,但还是决定把话说透亮,叫他趁早死了心。“秦小七,你不要想多了,朕就是觉得不舒服,什么都没有。”
言毕,逐字逐句重复了一遍,“现在,将来,什么都没有。”
“皇上......”
秦小七咯噔一下:梅若英什么意思啊?孩子没亲爹吗?还是.........
他不敢想,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什么都不打紧,什么都依着她,先顺着,只要梅若英肯生,什么都好说。
管她呢。秦小七嘿嘿两声,紧挨着梅若英坐下,殷勤地替她捏肩捶背,“皇上,从今往后,臣是您最忠心的奴才,怎么使唤都成,就是别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吓唬臣。您要是看臣不顺眼。就打,就骂,臣不求别的,皇上高高兴兴臣就开心。”
秦小七笑的阳光灿烂春暖花开,看得梅若英有些心酸,可无论谁,哪怕是她喜欢着的秦小七,都不该影响她的决定。
“秦小七,你别瞎乐呵,我从前说过的——”
梅若英想想,还是把话说的更直接一些比较好,可惜她还没说完,很快就被秦小七打断了,“皇上,您有什么想做不了的,臣帮您达成心愿,您身体不适,米粒不食,臣会想办法,也会努力学习,做些清淡的,臣还会去请教太医,讨个好方子,减轻您的痛苦——,臣,.....您干脆把臣调到跟前作奴才吧。臣觉得现在见不到皇上,心慌慌,度日如年啊.....”
“秦小七——”
秦小七是聪明人,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一直喋喋不休,不肯给她说话的机会,她无奈打断他,他却惊慌失措地抱紧她,言语似乎都有些哽咽了,“皇上,臣知道,臣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您说出来,臣一定改!您希望臣是什么样,臣从今往后就是什么样,真的,臣什么都能为皇上做。臣.....臣不能没有皇上.....”
他竟然在抖,抱着她轻轻地抖。
秦小七,其实你想说的是....你不能没有孩子是么?
梅若英反手回抱住秦小七,眼眶微微发红,她突然不忍心了,想着,或许就按照吴院判说的那样,再等等,再看看,再.....养养。
“秦小七,你根本不知道我的难处....”她将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窝在他的怀里,似乎觉得得了点安稳的依靠,“我不能生,也不想生,其实,我一想起这件事情,就特别恨你!”
梅若英又要吐了,喉咙疼的厉害,可是她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不停翻腾,一边说话,一边紧紧掐着秦小七,力道之大,恨不能从他身上掐出一块肉来。
“臣明白,臣都明白,”秦小七听见梅若英松了口,激动难以言表,梅若英给他制造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臣陪着皇上,让所有的痛苦和不适都转到臣身上来吧,有什么磨难,臣替皇上受着。要不您揍臣一顿,出口气心里就舒坦一些。”
他握着梅若英的手照着自己脸上就是脆响一巴掌。
“你这是干什么!.....走吧,我想一个人躺一躺。”
反应剧烈的时候,心里阴晴不定,梅若英自己也掌控不了。怀孕从来没让人这么讨厌过,憎恨过,干扰她的思维,影响她的决定,让她一会儿对秦小七有依赖,一会儿又恨得要死。
“皇上,臣.....臣不放心,....您留着臣吧....”
秦小七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真真就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