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头的大眼睛里洋溢着y森与恐怖,暗哑着嗓子说:“老弟,你就一百个放心!老哥儿我这心里头,明白着哪!”
十九、追枪记
陆卫国放下打给阮大头的电话,一刻没闲着,立刻把阮大头吐口存款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保险推销员老婆;保险推销员老婆立刻把又喜讯转告了齐美丽,齐美丽没停半刻,就立马把消息告诉了任博雅;任博雅正在办公室里编制存款计划,马上从计算机旁转身,打电话通知了左忠堂。
“真的?”左忠堂一点儿不耽误地赶到任博雅的办公室,却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阮大头这个人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一瞧,就感觉此人的话,不是十分靠谱呀!”
任博雅压低声音问:“你在野鸭湖那阵儿,发没发现谭白虎有什么异样?”
这次是左忠堂诧异了:“谭白虎的行踪和拉存款有关系吗?”
任博雅没心思再卖关子了,一针见血地直倒五一支行的致命处:“听说,谭白虎竟然有一把手枪!”
“手枪?谭白虎有一把手枪?”左忠堂惊愕万分,以他在读博士的智商,当然知道私藏枪支的利害得失,“怎么会有这种事儿?不会是假枪吧?谭白虎那个人本来就是个神神道道的主儿!”
“是阮大头亲自报的案!如果是真枪,谭白虎倒了霉,五一支行的龚梅就不攻自破啦!”
左忠堂立刻豁然开朗了,他突然起身,果断地说:“我立马儿带派出所的同志去抓谭白虎,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刚才还在办公室里团团转的任博雅冷不丁儿地踌躇起来,在办公桌前停顿片刻,又坐入椅子,叹了一口气,他才亦真亦假地说:“咋样说,谭白虎也是我的老乡呀!你这一去,我不是等于大义灭亲了吗?”
左忠堂对谭白虎和龚梅,虽然谈不上苦大仇深,但也一直是揣着宁愿看其苦,不愿见其乐之心思的,自然不肯放过这个为至大支行建功立业的机会,于是,他便开始给任博雅做心里疏导工作了:“估计警察同志也只是了解情况。如果不是真枪,不也就没事了嘛!”
任博雅踌躇几秒钟之后,立刻撕掉了自己温情脉脉的面纱,“啪”地一拍桌子,最终下定了决心:“我立马给派出所打电话,我们支行出车,你就带警察同志过去,抓他谭白虎一个措手不及!”
左忠堂刚出门,又转身回来了,对任博雅邀功摆好一般地说:“警察去抓谭白虎,我带手儿把五一支行与阮大头签协议时的调查报告踅摸来!”
见左忠堂一副婆婆妈妈的德行,任博雅不耐烦了,索性把左忠堂推出办公室的门,说:“成成成!!赶紧去就是了!你再说一会儿,谭白虎就把枪处理掉啦!”
这边的左忠堂马不停蹄地带上民警陆卫国直扑五一支行,那边的谭白虎却是浑然不觉,依然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此时的他,正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吱啦吱啦”地行进在前往野鸭湖的路上。
自打与阮大头签了存款协议之后,谭白虎一连几天都没听到至大投资公司的动静,至大投资公司既没人来支行开户,更没人来送那两亿美元的支票。在美女行长“小心阮大头毁约”的不断提醒下,谭白虎一连给阮大头打了n次电话,也没听到半点音讯;再找文才子呢,这小子更是莫名其妙,竞把手机设置了呼叫限制!好不容易把文才子办公室的电话打通了,却也只是“嘟嘟嘟”地空响,始终没人接!
这“嘟嘟嘟”的空响,仿佛是一个市井赖皮一次次地说“不”,让谭白虎焦急万分,更感觉出了不妙!
破自行车不圆的轱辘带着谭白虎随风而去,眼瞧着野鸭湖就在眼前了,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龚梅在对面焦急万分地问:“小谭吧?你快回来吧!”
“可……我立马就要到了!”
“派出所一个姓陆的同志刚来电话,说要过来跟你谈一下!”
谭白虎一听说“派出所”三个字,吓得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掉下来。虽然美女行长的电话还没挂断,但他的瘦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男人之气,除了无法掩饰的惊恐之外,大汗珠子就像冰水结晶一样挂满了额头。他的舌头又像被啥子东西栓住了,不利索起来,结结巴巴地问:“派出所找我……干啥子?”
龚梅声音焦急而暗哑:“我想……你上次那枪,没问题吧?”
“没……啥子问题?一般的玩……意儿嘛!”
虽然听谭白虎如此说,但是,龚梅心里依然像装着水桶,七上八下的没有底。她以此生从来没有过的心虚,支支吾吾地念叨着:“是玩意儿……好!没问题最好!”
“您就跟他们说,找不到我得了!”谭白虎急中生智。
“据说,左忠堂跟来了!车是至大支行的!任博雅跟你是老乡,可老乡见老乡两眼却要冒y光啦!恐怕是来者不善,你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谭白虎等美女行长挂断了电话,一颗没经过大是大非折磨的心脏,在他的瘦胸里开始以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狂跳起来。他担心自己的宿舍在自己来不及赶回去之前,已经被警察翻了个底朝天!如果地砖下那把五四式手枪真的被翻出来,难道自己就真的要进监狱了?即便自己就此莫名其妙地进了监狱,其实还不算啥子,难道自己心中的美神龚梅也要就此莫名其妙地身败名裂吗?
冬日里的谭白虎虽然只穿着单薄的运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