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澳城早已经安静了下来,鸡肠子似的道路上车辆也寥寥无几。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除了连接另外一个半岛以及通往机场的主干道之外,其余马路基本上很难看见车辆,就连计程车,也非常的少。
本来澳城就屁大点地方,若不是一个亚洲赌城的名号在那,恐怕没几个人会知道这个地方。
“我们去哪?”
可能是感觉到车里太安静了,又或者说马路太安静了,陈心怡问了一句。
张然开的是一辆半旧不新的奔驰e级,这种车若是在内地,怎么着也算是小富的象征,但是在多年前的澳城,充其量也就是个买菜车。和房子一样,车子也是姑姑留下来的,过上一阵子,恐怕也要遗弃掉。
“你叫什么名字?”张然却是问道。
“陈心怡。”说完之后陈心怡稍稍犹豫,又道:“你叫我心怡吧。”
澳城的马路只有一个特别——窄。在地图上看到挺长挺大的一条路,实际上就是一条只能看看容纳一辆轿车行驶的小巷子。如果路名带着个“大”字,什么什么大马路,别以为那是一条有十来条车道的宽敞马路,实际上只是一条双向双车道的小马路。
张然当初从内地来到澳城,着实了了一点时间才把“大”的观念改过来,这里可以和任何字眼有关,但绝对和“大”扯不上关系。
车子在密密麻麻的住宅区域里绕来绕去,了半个小时才开到了纪念像这里。尽管没有发现有人追踪,但是张然还是习惯性地采取了避免措施,宁愿多绕些路。
骷髅会以心狠手辣出名,是佣兵界中不折手段的典型。像张然这样的佣兵在进行任务当中,都会尽量避免伤及无辜。而骷髅会的人则不然,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在乎伤及到谁。
“你呢,你叫什么?”飞驰的轿车里,陈心怡并没有表现出那种小女生才有的紧张和兴奋,反而一副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沉静,使得张然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去好一阵子,在陈心怡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吐出两个字,“张然。”
“张然,很秀气的名字……”陈心怡说着,感觉到张然扫过来的目光,咬住了尾音,扫视了一下周遭,她再次问,“咱们去哪?”
她话语刚落,两辆高速行驶的轿车从后面追上来,拐弯的时候因为速度快作用力大于轮胎抓力,发出刺耳的“吱吱吱”的声音。
“坐稳!”
张然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丝毫没有犹豫,飞速将档位放在s档上,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暴躁的轰鸣声,释放出强大的扭矩,推着车子猛然前窜!
“安全带!”
将手中方向盘拨的像是暴风里的风车,张然仍有余力提醒身边的女人,如果正常人在开车时眼神在前方道路、倒车镜、后视镜、副驾等位置移动停留的间隔是一秒钟的话,那么此时张然移动逗留的速度就是正常人的十倍——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将这辆普通的奔驰车,驱动的像是一台怪兽级的布加迪威龙。
“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后视镜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两辆追上来的轿车,一台几乎是循着张然奔驰的轮印,做着蛇形机动,另外一辆的驾驶员风格明显粗暴,根本不管周围密集的车流,开出一条几乎笔直的轨迹,凭借那辆雷克萨斯的优良直线加速性能,正在快速拉近与奔驰车之间的距离。
“你以为你开的是坦克车么?”
张然心中一声冷哼。他没有急着摆脱后面的追兵,只因为他很清楚,像骷髅会这样的佣兵组织里,有的是堪比专业赛车手的司机。
此时张然心中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些家伙可以稍微顾忌澳门警方,不会在大街上胡乱开枪。
“哒哒哒!”
“缩下去!”
张然伸出右手摁住陈心怡肩膀的同时,枪声响了起来。副驾位置上的陈心怡到此时仍旧一片茫然,她的身体完全没有反应,纯粹是张然的一手之力,让她整个人在座椅上缩成一团,白皙的颈脖被安全带勒出明显的红色印记。
奔驰车的后挡玻璃被一梭子子弹打成了马蜂窝,而张然的座椅也没能逃过被击中的厄运,只不过子弹像是没能穿透椅背,只是那一股股巨大的冲击力,让张然感觉椅子像是在跳舞。
“呃…呃…”
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张然,仍旧让奔驰车在马路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左向漂移,枪声让张然原本所在的马路乱成了一锅粥,再继续行驶下去,要是万一被逼停,后果不堪设想。
“轰!”
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之下,操控着并非以性能为主的奔驰车漂移,哪怕是以张然的技术,车屁股仍旧不免与旁边的车发生擦挂,撞击声和剧烈的震动传入轿厢里,而让张然惊讶的是,副驾驶位上的陈心怡即便被勒的快要呕吐,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尖叫,反而显得很冷静。
“如果她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话……”
张然视线前方出现一个分叉路口,这个比十字路口还多出一个接近一百八十度转向下穿隧道的路口,让张然有了决定,他再次抬头瞥了眼紧追不舍的骷髅会追兵,猛地一脚将油门踩到地板上。
“轰!”
奔驰车的发动机爆发出巨大的轰鸣,被张然榨出最后一丝动力,在十字路口突然甩头,一对前轮激烈的摩擦着地面,让车身克服惯性,在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后,向着与原本运动轨迹截然相反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