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功名二无身份的,买什么下人?只能落人口舌了。”苏微晴摇摇头,人又有点儿眩晕。
胡嫂子看她这副模样放心不下,就自发的留了下来。陪着等着镇上的大夫过来。
“苏夫人的身子怎亏空的如此厉害?”那老大夫一把脉,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人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还看甚大夫。
胡嫂子在一边儿陪着笑。
“王大夫你有所不知,晴娘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这又是吃饭又是读书的,还有些不要脸的上门来闹事,她哪里休息的了。”
王大夫听了后,倒也没先前那么气愤了。他又查看了下苏微晴体内的五脏六腑。才觉得有点儿怪异。
“苏夫人身子并无大碍,脏腑无事。但却精气枯竭,倒不像是劳累所致。”
病人体内无碍,也无病灶,但就是精气枯竭。哪怕是思虑过甚损耗精血,也不是这种症状啊。反倒像是,被什么吸干了一样。
王大夫把胡嫂子支出去,打算好好问问。
“苏夫人可有碰到什么怪异之事?”
“没有。”
那苏夫人此前可曾遭遇过什么?
“王大夫你想说什么?”听得王大夫好像话里有话。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王大夫觉得身为一个行医多年的大夫,讲些志怪之事不大好。只能挑一个稍微理性一点的例子来说了。
“早年我也遇到过类似苏夫人这样病情的病人,当时我还在巴东寻药。那位病人也是身体俱全,但是精气耗尽,怎么补也没用,最后不治身亡。当然苏夫人的病情还是可以治愈的。那位病人,据说曾经遭遇过南疆蛊术,是体内的蛊虫把精气吸干的……”
苏微晴听到巴东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再后面的南疆蛊术,就愈发的肯定了。
“我并未有过什么事,只先前洪灾,家中无粮,很是饿了两个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既然大夫说,能治愈,麻烦大夫开方子吧。”
王大夫没能问出来,只叹了口气。总不能强逼病人开口,就去开养气安神的方子了。
观苏家条件还不错,他也尽量用些好药,让人早些好起来。
真的是因为蛊虫吗?她记得木姥姥曾经说过,她体内的蛊虫是母蛊,关系到子蛊的安危的。难道说在苗寨的那些日子里,木姥姥做了什么?
她对南疆蛊术一无所知,也无人可问。身体的异常她也一直没能想明白。会和神奇的蛊术有关吗?
苏微晴吃了将近一个月的药,家里的孩子十分懂事,连做酒槽鱼都不让她动手了。
小辰收鱼,铁轶剁鱼,秀秀调料,三个孩子分工协作的极好。她除了能做做饭,都会被推进屋子里静养。倒是生生给她养胖了几斤。
“这段时间我抽空回了趟京城,才回来就听说你病了。我这里带了位名医过来,要不让他给你看看?”长兴郡王穿着银鼠皮箭袖锦袍,看起来格外的贵气,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医术和脾气一样大的温老太医。
“劳烦郡王费心了,我已经看过大夫,正吃着药呢。”
如果真是个蛊虫有关,她不太想让外人知道。
“还是看一看吧,你看看孩子们多担心你的身子。”长兴郡王请温老太医上前来,几乎是强迫的把人押了进去,看病诊治。
苏微晴有心想反抗,但瞧见小辰他们身边沾满了的郡王亲卫,只能低下头顺从。
希望蛊术真如吹嘘的那般无影无踪,无形无迹。
温老太医眼神还是很好的,一看见她就认了出来。眼神可一点不友善,还记着当初在翠湖救骆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不愉快。
“就是亏损,精气枯竭,没别的毛病。”
“多谢温老太医了。”
温老太医哼了一声,假装没听到道谢。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
“我对奇经八脉并不是很是了解,我会的都是外科,比较粗暴一些的法子处理伤口病情。”
西医可不讲究调理,上来就是对症下药,什么见效快用什么。有副作用的,就把副作用的分子剔除出去。哪里像中医,讲究人和,体和。病,要靠养,调理为上。
“倒是实诚。”
“自然不及温老太医在中医术上的造诣。”
哼,现在才想起来拍马屁,晚了!温老太医昂首挺胸,出去开方子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你自己也是大夫,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苏微晴靠在床头,低垂着眼眸对长兴郡王的温柔关切充耳未闻。
“我在南疆——”
苏微晴刚开了个头,长兴郡王眸光一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我得罪了南疆第一苗寨的木姥姥,去年年末被掳去苗寨关押了两个多月,缺衣少食,饥寒交迫好不容易逃出来。”苏微晴说的半真半假,她相信长兴郡王对于她进入苗寨之后的事情应该一无所知才对。
“是不是因为圣药的事儿?”
苏微晴做出诧异的神色来,抬头看郡王
“你知道?”
“闹得沸沸扬扬怎么不知道,南疆一直自诩圣山遗民,结果公然背弃圣山。滑天下之大稽。”
“都是我的错,是我说服了圣子。”
“不,我并不觉得你有错,种植圣药本就值得尝试。药是用来救人的,只有种出更多的药,才能救更多的人。圣山举办的那些药会,不过是满足圣山人私欲罢了。”
倒是没发现,长兴郡王竟然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