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藤蔓交错间,隐约可见一个牌匾。?
“青玉庵?”
二人没有走正门,而是飞身越过墙头,如同做贼一般。青玉庵外表残破,里面也是一片狼藉,看上去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正当梁硕和汪哲以为此处无人的时候,一股香烛的味道却飘入了他们的鼻子。废弃已久的青玉庵,怎么会有香烛的味道呢?
循着这股味道找过去,在破旧的庵堂上,两支白烛正在燃烧,地面上还有纸钱烧过的痕迹。这样看来,确实有人来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汪哲用胳膊肘捅了捅梁硕,示意他看观音像后面。梁硕定睛一看,一抹白色从观音像后露了出来。
“马脚没藏住,快出来吧,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观音像后藏着的姑娘没甚反应,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出来。梁硕正要上前,肥硕的花猫再次从天而降,从观音像头顶蹦到了后面,直接把胆子本就不很大的姑娘吓得跳了出来,一下子扑进了梁硕怀里,瑟瑟发抖。
梁硕张开手,不敢碰她:“姑娘,能不能……放开我?”
“又是你们啊……”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盼儿看着梁硕和汪哲,有些局促,“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梁硕抓住她的手腕:“你上次撞我的时候,包裹里装了什么?”
盼儿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到了,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汪哲扯开梁硕的手,站在他和盼儿中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孤身在这个废弃的青玉庵?”
“我,我叫盼儿,我到这里是因为家父的遗愿。”盼儿缩了缩脖子,似乎有点冷。汪哲伸手探了探盼儿的额头,这才发现她竟然发起了烧。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带你去看大夫。”
盼儿挣开汪哲的手:“不行,我不能走!”
“为什么?”
“我正在给我父亲送灵,若是我就这么走了,我父亲的灵魂会不得安息的。”
梁硕冷哼一声:“这个你放心,我们自有办法叫他安息。”
盼儿还是不肯走,梁硕失了耐心,直接将人打晕扛了起来。梁硕松了口气,对付小姑娘,他是真没有经验。
眼见着梁硕要把人往摄政王府的方向扛,汪哲赶忙将人拦住:“大半夜的,王爷和烟琴都休息了,盼儿姑娘还发着烧呢,先找个医馆给她瞧瞧。”
医馆的门被砸开,大夫还以为是谁发了急症,心急火燎地就起床了,结果就是发烧而已,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但汪哲和梁硕他还是认得的,两位少将亲自送来一个姑娘,这位姑娘怕是身份不简单。
开了药,大夫说盼儿没有大碍,只是受了凉,喝了药睡一觉就该退烧了。
梁硕皱了皱眉头:“既然如此,人就先交给你了,明天我们再过来接她。”
大夫一愣,按照常理,这二位不该心急火燎、忧心万分、依依不舍地想要留在这里吗?怎么这就走了?
第二天清早,梁硕和汪哲果然前来接人,不过盼儿却还没有醒,烧也没有退,就那么一直不温不火地烧着。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一夜就能退烧了吗?”
面对梁硕的责问,大夫也是困惑。根据脉象,这姑娘的病并不严重,不该出现这样的状况呀。
汪哲压低了声音:“梁硕,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跟你一样,中邪了?”
梁硕和汪哲对视了一眼,放弃了继续为难可怜的大夫,将盼儿带到了摄政王府。楼半夏看过盼儿的情况,将一张三角符烧成灰烬,在水中化开,让盼儿喝了下去。
“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身上阴气这么重?”
梁硕耸了耸肩:“青玉庵,那地方当初死了那么多人,又荒废多年,阴气当然重。”
“青玉庵?”萧煜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会找到那里去?”
汪哲抢在梁硕前面答话:“回禀王爷,是一只猫带我们去的。”
楼半夏抬眼:“是不是一只胖胖的花猫?”
“正是,琴公子也曾见过那只猫?”
楼半夏微笑:“那只猫啊,恐怕比你的年纪还要大了。它好像对青玉庵挺熟的,这次它引你们过去,或许就是不想让这个姑娘继续呆在那里。”想到那只猫,想到它傲娇的小眼神和高傲地扭着自己肥硕身躯的模样,楼半夏的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
“咳咳……”喝下符水,盼儿很快醒了过来,脑袋还有些晕乎,“我怎么会在这里?”
楼半夏收敛了笑意,又恢复成标准的笑容:“盼儿姑娘,你还好吗?”
盼儿看着楼半夏,定了定神,忽地反应过来:“我怎么能在这里,我不能在这里的……”说着话,她就起身要走,却被楼半夏压了回去。
“你现在赶回去也没什么用了,倒不如把事情说清楚,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一把。”
盼儿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声音不由得变得有些尖锐:“你帮我,你怎么帮我!我爹死不瞑目不得安息,你拿什么来帮我!”
“放肆!”看到萧煜的脸色黑下来,汪哲大吼一声,成功把盼儿吓得噤声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想走就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盼儿这才注意到,这房间精致典雅,装饰摆设无不精美绝伦,显然不会是寻常人家会有的气派,心里一下子虚了,连动都不敢动。
楼半夏温柔地笑着,尽量让自己更加有亲和力一些:“你也别怕,我们也没有要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