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措手不及,反被那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杀了个三魂七魄支离破碎,胡一下艰难地咽一口口水,“我走错房间了。”
六个老外面面相觑,没听懂。
万能的宇宙黑洞啊,把我吸走吧!吸走吧!吸走吧!胡一下内心嘶吼着,突然一件外套披上了她肩膀。
扭头看见一张临危不乱的脸,那薄唇微启:“ex.”话音一落,胡一下就被带了出来。
胡一下心有余悸地回头瞄一眼,其中一个棕色头发的还在微笑着用手势跟她说再见,囧。
“你这里有人怎么也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我给你打电话,不通,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你站在我面前。”
这也太倒霉了吧……胡一下头皮都发麻了:“我是不是闯祸了?”
“……”
“你怎么不骂我?”
“感谢你还来不及。娶了你之后,我的危机处理恩呢管理更上一层楼。”
“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你说呢?”
“……”
“小狐狸?”
“走了,伤自尊了。”
何止是伤自尊这么简单?打那以后,胡一下对性感睡衣都产生阴影了。裹着酒店的大浴袍睡了一晚,早上七点被闹钟准时闹醒,穿戴妥当准备去餐厅和同事会和,无意间瞥见地上摊着的那件睡衣,胡一下顿时恶寒阵阵。
一咬牙,捡起睡衣,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心里终于没那么膈应了,胡同志踏着矫健的步伐,去迎接那场所谓的硬仗。
当然,打硬仗之前还是要先填饱肚子的,还可以顺便调戏下某人。
不过,结局往往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一桌七人,有的在确认文件,有的在做最后的核算,胡一下在向某人汇报接下来的行程,自然得坐在某人旁边。在餐桌下用鞋尖一下一下、若有若无地勾着某人的小腿,在餐桌上欣赏某人道貌岸然的模样,不失为一种变态享受。
就等着看一脸平静的他,什么时候能被她逼得崩溃。
终于,让她等到了————
他的下颚线条越绷越紧,拿手叉的手指明显已经用力到泛白。突然,他默默放下刀叉。
那一刻,已经宣告了胡一下的胜利。
胡一下心中挥舞着胜利的旗帜,听他淡淡地说:“我落了份文件在房间里。”
连最懂察言观色的行政助理都没发觉任何异样,不识趣地插了一脚:“我去拿吧。”说着就要走。
詹亦杨眉宇间迅速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胡一下自认不能再惹他,否则自己要小命不保了,她赶紧叫住行政助理:“还是我去吧。”
大功告成的胡一下就这样面带微笑地起身走了。
胡主力走后一分钟,副总到餐厅外头打电话。
过了十分钟,副总回来,波澜不惊的表象下藏着某种别样的餍足情绪。
又过了五分钟,赶回来的胡助理引发了众人的惊讶情绪:“小胡你嘴怎么肿了?”
胡一下苦笑。
“你怎么拿份文件还换了身衣服?”
胡一下还是苦笑。
“怎么不吃了?”
胡一下笑的更难看了,她怎么可能告诉对方,自己舌头也破了……
早餐结束,唯一闲暇的时光也结束了,一行人整装而发,胡一下拍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跟在队伍后头。
胡一下负责的是项目谈判方面的文件,和cno同坐一辆车,她坐进后车座,正低头系着安全带,听见有人敲她这边车窗。
抬头一看,窗外站着个恶趣味面瘫男。
她没好气地降下车窗:“干嘛?”
cno还站在另一边车门那儿讲电话,她大可肆无忌惮地瞪他。詹亦杨递进来一罐运动饮料和一盒苏打饼干,二话没说,径直朝他自己那辆车走去。
透过车窗看着他的背影,胡一下不自觉地笑起来。
看在苏打饼干的分上,这次暂且原谅你……
公司总部设在金融城的最核心区,一行人进了大厅,加上詹亦杨总共四男两女,统统是黑白两色、一身正装,派头十足,胡一下站在其中,昂首挺胸,倍儿有面子。
大楼顶层,一号会议室,詹亦杨不是最早到的,会议桌旁已经坐了几个人,胡一下觉得这些人都挺面熟的,不容她细细回想,坐在靠窗位置的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突然微笑着朝他们这边招了招手,胡一下恍然大悟,这些人……不就是她闯进詹亦杨套房的会议室时见过的那几个?
胡一下避开这些欣赏过她睡衣秀的老外,努力在会议室里找些别的东西来看,比如,蹭蹭这华贵的地毯,抠抠这光可鉴人的实木会议桌,欣赏欣赏挂在墙壁上的各任公司继任者的照片。
不愧是老牌跨国公司,会议室搞得跟国会似的,处处奢华,处处烧钱,胡一下刚准备好好欣赏一下天花板上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