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浅月说完,花忆山原本欣喜的脸上挂着犹豫。他一直都希望将夏氏一族全部斩首,否则不管留谁不死都会成为隐患。尤其是夏凝烟,如果不是夏老贼还有一子,依着她的能力,当初的皇位继承人之位非夏凝烟莫属。将这样的一个人留下,甚至是留在皇宫,花忆山怎么都觉得十分不妥。可是刚才浅月也说了,要对夏凝烟怎么样,就先动她。尤其是后来的那一句爹,实在让花忆山为之动容。的确,这十几年来,花忆山除了将浅月以少主之礼对待,还将她看成是自己夭折的孩子。如今这个孩子已经开口用求这个字,他又怎么能不答应呢?反正夏老贼大势已去,就算留着夏凝烟也没什么关系,最多他们这些老臣眼睛盯得紧点儿,不让夏凝烟有任何成为隐患的机会。
‘公主,一直以来,老臣都希望公主能做个明君。夏凝烟一事,老臣自此不再多说,只希望公主能时刻保持清醒,莫要被一时的言语所迷惑。至于其它,老臣相信公主有能力做好。’花忆山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他后退几步朝浅月鞠了一躬,又道:‘老臣还需准备公主后日的登基大典,若是公主没什么事,老臣这便退下。’
‘嗯,花尚书,你这便退下吧,我没什么事儿。’浅月笑道,待花忆山离开之后,她赶紧奔往寝宫,直接拥住站在窗边的夏凝烟,开心的说道:‘凝儿,怎么样?我的演技很不错吧?咦?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怎么了?’瞧这眉头皱的,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儿就板着个脸呢?不会是入戏太深,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吧。
‘浅月,父亲他们逃走,你就不怕他们会卷土重来吗?’
‘怕什么呢?其实我昨天听你哥哥话里的意思啊,他其实对皇位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加上皇...不不不,你父亲的身体已经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卷土重来呢?’浅月宽慰的笑道。
‘你说的没错,哥哥确实不想做太子。不过,虽然如此,难保欣柔她...我了解欣柔的性子,她从小娇生惯养,一时间很难接受不再是公主的事实。若是她...总之,我刚才已经让侍卫顺着密道暗中寻找他们的踪迹,若是找到,就让他们时刻关注。’不是夏凝烟向着浅月而对亲人无情,她只是不希望再次陷入两难境地。毕竟浅月后日就要登基,以后的事情早已经有所定数,欣柔她们本就是捡了一条命,若再想重新得回她们的权位,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找人暗中跟踪,一来可以知晓父亲的身体如何,二来,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不过凝儿,你说他们逃走之后会去哪里呢?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先离开京城再说的。’
‘呵呵,依着欣柔的性子,只怕是要寻个可以依靠的人让他收留一段时间吧。我想,她应该回去找段浩段使臣吧!未免他们还活着的消息暴露,我吩咐过侍卫,一旦他们去找段使臣,就让侍卫将他们强行带离京城,寻个安稳的地方生活。’
‘凝儿?你这么做,不怕被他们骂吗?’这下,换浅月皱起眉头。毕竟是家人,夏凝烟这么做无疑会成为不孝女儿。而这些,全都是因为夏凝烟向着自己的关系。凝儿,她的凝儿为她做的太多太多了...抱着夏凝烟,浅月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她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呢喃道:‘凝儿,谢谢你。你放心吧,以后,你还有我...我会好好对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凝儿,我爱你...’
☆、谁抽风谁抽风我抽风
两日后便是浅月的登基大典。
难得的,浅月在今天起了个大早。她很兴奋,即使她对皇位并没有太多的yù_wàng,能够成为满朝文武跪拜的对象,以及天下百姓的主宰,仍旧让她激动的无法入睡。当然,激动的不只是浅月,夏凝烟也因为这场早已筹备完全的登基大典久久不能沉睡。所以,当浅月离开她的怀抱靠坐在床头的时候,夏凝烟也跟着她醒了过来,依在她的肩头轻轻唤了一声:‘浅月,今日便是你的登基之日,要好生表现。’莫要让满朝文武看笑话。
‘嗯,有凝儿在,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浅月半眯着眼睛将夏凝烟揽在怀里,她很困,困并兴奋着。那种复杂的矛盾感让她无所适从,隐隐的感觉有些挣扎的怯意。
‘傻瓜,登基大典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依着大臣们的说法,我乃罪人之女,如何能和你一同参与登基大典呢?你好生表现,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今日起,你便是大凉的君主,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大凉。所以浅月,你定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意气用事,明白吗?’
‘啊?你...你不和我一起啊!’浅月失落的垂下脑袋,她有开始胆怯了。如果夏凝烟陪在她身边的话,相信她一定会表现得大方得体。可夏凝烟刚才说了,她不可以参加登基大典,那就意味着,浅月要一个人面对那些熟悉的以及不熟悉的大臣们。至于能否不出丝毫差错,她无法保证。
‘嗯,我在这里等你便是。傻瓜,登基大典虽然是个极其隆重且严肃的仪式,却无须有所畏怯。别忘了,你是君主,是女皇,这个仪式上最重要的主角,是你。’知浅月者莫过夏凝烟,她很清楚浅月此刻的失落是因何而起。没有过多的言语安慰,鲜少主动的夏凝烟在浅月的唇边印下一个轻飘飘的吻,算是给予她的无形的鼓励。‘浅月,既然起了,就好生洗漱一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