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方靖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条厚实的深褐色袍子,递到她面前。
尽管房里舒服,但外头凉意不减。
“家里是暖,但你要多穿一点,那些睡衣都太单薄,把睡袍披上。”
可不是么。
当初奚温伶刚回家,看到更衣间那些内衣,着实犯愁。
什么黑色蕾丝吊带睡裙,后背开到腰窝处;
粉嫩真丝深v款,配套还有绑带的脚袜;
不然就是旗袍款的睡衣,右侧大腿的叉恨不得一直开到腿根。
好看是好看,她也对自己的品位很满意,可失忆之后,他们就是同一屋檐的陌生男女,她总不能肆无忌惮地穿成这样吧。
好不容易才摸了两套正常的睡衣睡裤出来。
奚温伶接过他的睡袍,披在身上,其实不可否认,比两个星期前要更信任他一点了。
而且,秦方靖也吻过她了,她还有一点喜欢。
奚温伶能感觉得到,随着时间推移,他尚且还能维持心平气和的模样,可在她身边散发的男性荷尔蒙愈发浓烈,有时空气里都会弥漫某种躁动的因子。
温伶咬了咬唇,问他:“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
反正皮这一下她就很开心。
秦方靖瞥了她一眼,“你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问我。”
真是火上浇油。
“这个问题我也有权知道吧?”
“你出事之前,我已经去了加拿大一个星期。”
他浸在卧室明亮的灯光中,高挑修长的身影看似温谦,实则身材结实精瘦,不能轻易招惹。
这么算算……
都快一个多月了吧。
奚温伶咽了一下口水,不知该同情谁。
她去捧一杯热水,刚转身,面前就挡了一个人影。秦方靖靠的太近,她能嗅到他身上清浅的味道,是躁动却干净的。
他摸出一个珠宝盒子,天鹅绒衬着一枚精巧明亮的钻戒,他们的婚戒。
“你真的找到了?”
奚温伶眉目带笑,看着秦方靖有点移不开目光。
他拿出戒指,眉宇缄默,她却伸手推了推:“等等。”
秦方靖抬眸,目光静若止水。
“……等以后再戴吧。”
奚温伶神色郑重,因为现在的她无法从心底接受这段婚姻,也就不能戴上这枚戒指。
秦方靖点头:“好,我明白了。”
“你……”
他见她想要开口,主动打断:“你不用解释,我能理解。你很认真对待我们的关系。婚姻是一种责任,何况……这个戒指代表曾经的承诺。”
奚温伶点点头,眉心紧拧,心情一个劲地往下落,也不知做出的反应是否伤害到了他,心里像有无数的泡泡破了,酸胀的难受,越想越觉得后悔。
但她可能就是这样拧的性子,固执又倔强,特别是对亲近的人,既然需要交付真心,就不能敷衍。
秦方靖垂眸看着她,然后,将盒子塞回了一个暗格,才说:“你能留下来已经让我意外。”
“……嗯?”
秦方靖随手拿了瓶水,拧开盖子:“在医院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和我提分手。”
她没有察觉,这男人连“离婚”两个字也不忍说出口。
“我不会的,至少……在我还没有做完所有尝试前不会。”奚温伶眯了眯眼,嘴角噙着笑,看他:“包括睡你。”
秦方靖脸色沉了沉,这回彻底不理她,把卧室让出来,去客房的浴室洗澡了。
夜色旖旎,入睡前,温伶拿了一瓶mbr的面霜,还没来得及涂,就听男人在身后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很香。”
她有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只是微抬下巴,美的傲气:“那是甜蜜的小仙女味儿,当然香啊。”
秦方靖浅笑,声音闷在喉咙里,可真是好听。
奚温伶痛经愈发厉害,她走到床畔,捂着肚子倒下来,哀怨:“以前是不是有谁说过,只要结了婚、生了孩子就能根治,结果都是骗人的吧……”
竟然记得这些话,却不记得他。
秦方靖真不知该从何说起,叹了一声气,回客房打开电脑,加班审报告去了。
奚温伶睡进暖烘烘的被窝,迷糊地揉了眼睛,感觉有一个正在发热的东西被人塞了进来。
男人就在她的正上方,身子前倾,深邃的眼眸在她的瞳仁里倒映着,英俊的脸廓投下浅淡的影子。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在她的脸颊轻轻拂了一个吻。
“热水袋拿着,晚安,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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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辉煌连绵着的霓虹,一层层倒影着酒色财气,似星辰璀璨,又似一条发光的彩锻,夜生活自有令人沉迷的道理。
市中心一家知名的酒吧,到了晚上就有不少富家子弟和名人聚集,奚幸颖捧着酒杯缩在一个角落,也没什么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