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当的。
“好吧,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顾婉笑了笑,她一向觉得,孩子是父母的延续,但不是父母的附庸,他们的未来,该由他们自己决定,父母可以教导孩子,可以纠正孩子们的错误,但永远不应该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影响他们有关未来命运的决定。
即使留哥儿还小,即使他只有五岁,似乎并不能很好地决定自己未来的路,但他决定了这条路,自己便不该阻止——他是个男孩子,既然是男孩子,那走上这条艰难的路,就不算是错误,只要不是错误,又何必阻拦?
于是,就算顾婉知道,只要答应了这个孩子,从此,他就再也不能叫自己娘亲,他还是只抱着留哥儿,低声道:“但你要明白,皇帝并不是好做的。”
一开始,沐延旭也曾经考虑不用过继,将来立皇弟之子为皇帝,似乎也没有太大的不妥,顾婉只心动了一下,便摇头否决了,这样做,总归名不正言不顺,将来麻烦太多。儿子不做那个位置便罢,若是坐上那个位置,自然要方方面面,都妥当才好。
这一夜,顾婉抱着留哥儿说了很多话,外人并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但从这日起,留哥儿忽然变了,变得更稳重,更上进。
沐延旭也果然如自己所言,把留哥儿朝着储君的方向培养,告诉他什么人精干,什么人庸碌,什么样的人能重用,什么样的人该远离!
便是沐延昭,也经常带着他一起议事,并不因为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就把他当不懂事的娃娃看待。
沐延旭想要立储的风声,自然是阻拦不住,事实上,他摆出这样的架势,本就是要给留哥儿造势,提前做准备。
以留哥儿的身份,在皇帝没有儿子的前提下,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当沐延旭直接光明正大地在朝堂上提出此事,让政事堂廷议时,却还是有人反对。
高王和肖王,便是反对的最激烈的。
甚至沐家的族老,承平王沐丰,受了高王所托,直奔大兴宫,直接就与沐延旭说,虽然你是皇帝,当这个国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私相授受,这个天下,是整个沐家戮力同心,披荆斩棘,才打下来的,皇位交替,若是万岁爷的嫡亲子孙继承,那没什么,可要是过继宗室子弟,那就得求一个公平,否则,大家不甘心,岂不是会引起朝廷动荡?
要是一般人说这种话,恐怕有大逆不道的嫌疑,可承平王沐丰不同,他的三个儿子,六个孙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为人正直,在族中很有地位,便是沐延旭,对他的话,也不可以置若罔闻。
最后没办法,沐延旭干脆直接就在朝堂上吩咐,派内侍立即去传旨,将所有宗室里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孩子都叫到朝堂上,当众择一出众者,立为储君。
只是,他只选择五岁左右的幼儿。
群臣上奏,觉得选择储君,应该选择大一些的,一来不易夭折,二来成熟稳重。
不过沐延旭也有自己的理由——“朕一来不欲夺人继承家业的嫡子嫡孙,二来,一国之君,不是小事,当从小教导为君之道,三来,朕自有私心,朕有妻女在,希望未来储君与皇后公主亲近,故选择年纪较小者。”
皇帝都这般说了,大臣们也只能收声,总不能说皇帝连选择贴心的继承人的权力都没有!肖王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看重的孙子年纪都已经十岁,高王到松了口气,他家三郎才六岁,刚刚合适。
沐延旭根本不放这些王公大臣离开,直接让内侍去宣旨,省得他们教那些孩子说话。
不多时,内侍领着懵懵懂懂的十几个孩子上前。
孩子们年纪小,被一大群或胡子花白,或面孔狰狞的老头瞪着,一时便有好几个吓懵了,还有嚎啕大哭找妈**。
于是,有一批被哄着送了回去,再除去几个生得不好,或者家里是独子的,还有几个一问,没有开蒙,没有读书识字,这些也不行,最后剩下十几个人。
其中有三个最有竞争力,大家也都主要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三个身上,一个高王家的三郎,六岁,生得唇红齿白,分外可人。
还有一个是齐王家的九郎,身材高大壮实,长得虎头虎脑,却偏偏眉清目秀,眼里也有机灵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