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寻常凡人,想必定早已被唬破了胆,也幸而胡灵姬并非凡人,眼看梼杌这般凶邪,也不知吃了多少人,方才能将这无数生魂凝炼出这等邪物,不由得起了诛杀之心。
而那边厢,秦繁漪催动着三昧真火,却似乎敌不过夺灵大阵汲取精血的速度,眼看中央血池沸腾的愈发厉害,巫清竹已是惨无人色,灵力将竭,胡灵姬当下再不敢耽搁,九尾齐摇,顿时在梼杌的四面八方,现出了无数个胡灵姬来!
一尾动,山石落;二尾摇,飓风临;三尾摆,狐火降;四尾弯,洪水发;五尾竖,天雷至;六尾出,得人身;七尾显,惑君王;八尾现,万千身;九尾成,可长生。
无数个胡灵姬,纷纷摇动起灵狐九尾,一时间,天雷齐至,风火齐出,无数的天雷风火夹带着摧天灭地的威力直朝梼杌倾轧过去,那一众阴魂野鬼躲避不及,顿时化为飞烟,那梼杌一看势头不对,慌忙夹尾想要逃回画卷,殊不知风沙迷眼失了退路,一时间竟逃错了方向。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过去,梼杌四下逃蹿的身形猛然停顿在当地,竟似呆了一般。紧接着,它的身子抖了一抖,轰然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它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它的额头被劈开了手指般粗细的裂缝,红的血,白的脑浆咕嘟嘟冒将出来,眼看便已是没气了。
危笙一看梼杌被诛,那画卷宝物已成废纸,不由得心如刀割,忍不住大喝一声,挥起三尖两刃刀,胼指怒道“大胆妖狐,敢杀我蚩尤大神座下神兽,吾定要你以命抵命,方消我心头之恨!”
☆、夺灵大阵(三)
话说危笙眼看梼杌被诛,顿时勃然大怒,一扬三尖两刃刀,骈指喝道“好妖狐,敢杀我蚩尤座下神兽梼杌,吾定要你血债血偿!”
他如今利用夺灵大阵,已吸取了巫清竹身上大量的灵力,自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已然脱胎换骨,故再也不将胡灵姬放在眼里。
他恶狠狠正要杀向胡灵姬,却见眼前一花,已被秦繁漪拦住了去路!
秦繁漪冷然道“你要杀她,得先问过我。”,她的周身龙气激荡,坚定地挡在了胡灵姬身前,她的腰身站的笔直,如同一座高山屏障!
胡灵姬见她如此,心中不免大为感动,她刚刚诛杀梼杌的确也费了不少灵力,虽说并无大碍,却也实在有些劳乏之感,虽说她不惧危笙,但有一个人,能如此坚定的挡在自己身前,这般深情,又怎能不教人动容。
危笙狞笑道“昔日手下败将,竟敢口出狂言。也罢,待我取了你性命,再找妖狐算账!”
秦繁漪冷笑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她缓缓地举起了烈火金精剑,一边暗地传音给胡灵姬道“此地凶险,你抓紧调息一番,已防还有恶战!”
嘱咐已毕,她见胡灵姬依言阖目调息,不觉放下心来,挥剑一指危笙道“若是识相,趁早束手就擒,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她故意以言语拖延时间,以便为胡灵姬调息争取时间,可危笙并非蠢人,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眼下八十条铁索已被三昧真火毁去十之七八,他也正抓紧最后的机会催动阵法汲取巫清竹最后的灵力。
是以两人各自有各自的算盘,一时之间竟都只是虚张声势,手下却全无动作。
秦繁漪一边给胡灵姬护法,一边又引来金雷风雨伴随着三昧真火直朝夺灵大阵攻击。
而那危笙手拈莲花,合于心前,亦在拼命催动着阵法,与秦繁漪争分夺秒,各自抢占先机。
正胶着间,突然胡灵姬身上紫光大作,一声长啸,身形陡然拔地而起,猛然落到秦繁漪身边,只见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显然已是恢复了元气。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情意又深了几分。此时三昧真火已将八百具灵巫族将士尸身连同八十条铁索焚烧殆尽,只留下空中残留的一丝焦臭,方让人记得刚刚发生过那般惨烈的一幕。
中央血池已经展露出让人骇异的景象,三昧真火虽快,却终究迟了一步,那八十根铁索在化为飞灰的前一刻,已将八百灵巫族男子的精血尽数送去了血池。
此刻血池中的鲜血犹如沸腾了一般,那翻滚的血液带着灵巫族战士灵魂的呼嚎和不甘,一波一波直朝巫清竹身上拍去。
他们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如今他们身死异乡,灵魂不得归故里,而巫清竹身上来自灵巫族巫女的气息,却是让他们以为那是故乡的方向。
他们前赴后继地朝巫清竹扑去,带着急切和悲哀的气息,血浪每拍打在巫清竹身上一下,她的脸色便惨白上一分。血浓于水,灵巫族八百男儿精血凝聚的血池,恰恰成为危笙夺取她女娲灵力的最好法器。
秦胡二人自然也看清了这一点。眼看巫清竹身上的灵气愈发稀薄,当下便也不敢再有耽搁,秦繁漪一掐雷决,一道金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恰恰落在了危笙头上,顿时将他砸的衣衫尽碎,七窍生烟。
这时危笙正阖目吸收着巫清竹流逝的灵气化为己用,一时来不及躲避,只要奋起灵力,硬生生扛下着雷霆一击,若非他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修为大增,这一道金雷打实了,恐怕立刻就能将他打的灰飞烟灭。
而此时,危笙虽然没有受伤,但这雷电落在身上,终究还是打的他面目乌黑,痛不堪言,更为严重的是,这般硬接金雷,的确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灵力。
当下危笙不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