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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芒跑来,听到这番话,震惊地睁大眼睛。凤印?唐姑娘是皇后?那无欢怎么办?
唐风华听完,启口道:“我会回帝都一趟,亲自带柏儿出宫。”失去过一次,她再不能轻忽,必要亲自去接柏儿才能安心。
尚无邪神色微微黯然,她费尽千辛万苦,只盼望轩辕得到幸福。为什么唐风华的心这样冷硬?
“无邪,无欢的手筋脚筋被人挑断,你有没有办法?”唐风华急于见儿子,但想及花无欢,心头又是一痛。如果柏儿见到他的小花师父瘫痪在床,只怕也要伤心欲绝。
“这件事,我听陛下提过。”尚无邪没有直接回话,淡淡道,“我救柏儿,因为他是你和陛下的孩子。至于花无欢,我并没有义务要救。”
“无邪,我很感谢你救回柏儿。”唐风华伸手握住她,诚挚地道,“将来无论你需要我帮什么忙,我必全力以赴。无欢因我而无辜受累,你若有办法救他,请你再帮我一次。”
尚无邪沉默,过了片刻,淡漠道:“以蛊养人,你听过吗?”
唐风华摇头,静待下文。尚无邪却不肯多说,闭了嘴唇,不吭声。
旁边的少女皱皱鼻尖,疑道:“蛊?是蛊虫吗?如何养人?你莫信口雌黄,蛊虫只会害人。”
尚无邪瞟她一眼,懒散道:“你信不信都好,我养蛊之术虽不敢说天下第一,但也少有敌手。刀有两面,世上万物皆如此,蛊虫可以害人,亦能救人。”
小芒轻哼一声:“怎么救人?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不信你。”
尚无邪知她在用激将法,不予理睬,转向唐风华,正色道:“风华,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不愿意借此事威胁你。你不想回轩辕身边,我无法勉强。我不想救花无欢,希望你也不要勉强我。”
“我明白。”唐风华颔首,静默地转身,走回木屋。
房间的木架上,有一叠厚厚的信笺,她随手抽了一封,重看一遍。“风华,今日是你离开的第五日,乱臣贼子皆已伏法,另有焱烈传来捷报,可谓双喜。只可惜你不在。甚念。”
搁回这封,她再抽出一张,薄薄宣纸上写道:“风华,你已出了金陵吧?昨夜我彻夜难眠,想要追你回来的念头极度强烈。几番起身,几番止步。请勿怪我给你写信,这是我仅剩的排解情绪的方法。念。”
他每日写一封信,寥寥数语,饱含深意。她知道当初走时有探子跟随,为了无欢的生机,她并未保留繁花谷的踪迹。却不想,每半个月便有人快马送信,轩辕澈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苦心维持这一点联系。
屋外,尚无邪走入,送上一叠信件,几度想要出声再劝,终是安静,默默地退了出去。
唐风华拆开其中一封新信,龙飞凤舞的苍劲字迹依稀能看出下笔之人的兴奋喜悦之情。“风华,柏儿回来了!他说,坏娘若不回金陵,他不做太子。风华,你愿意回来吗?”
低头看着,唐风华唇角微微弯起,想到儿子撇嘴不屑皇位的模样,忍不住莞尔。
金陵,是要回的。回去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
一早起床,窗外柳絮纷飞,绵绵密密的白色小花不断飘落,空中漾着清寒的湿气。
下雪了。
从夏入冬,不过半年时间,却似乎已过了半生。唐风华稍作梳洗,叫醒同屋的尚无邪,不容回绝地道:“无邪,和我一起入谷一趟。”
尚无邪睡眼朦胧,迷糊地应了一声“嗯”。
雪下得越发大,地面覆着糖霜似的银白色,踩上去嘎吱作响。踏进谷内,寒风便弱了许多,雪花稀薄,一朵朵落在盛开的鲜花花瓣上。
唐风华熟门熟路,带着尚无邪走向谷中湖畔的竹屋。
她推门进入一间房,床上男子仰面平躺,闭着双眼,听到声响只沙哑颓丧地开口:“小芒,那些汤药毫无用处,你不必再费心煎了。”
唐风华不作声,走到床沿低眸凝视着他。他瘦了,两颊凹陷,下巴长满须根,眉宇间不见神采,只有沉沉的死气。两个月,只不过两个月,他已经瘦削见骨,再无往日俊美潇洒的风采。
感应到来人灼灼的目光,花无欢忽然睁眼,愣了一愣。
“出去!”他倏然发怒,眼光尖锐,低喝道,“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唐风华还未做反应,尚无邪已一个疾步冲上前,回以怒喝:“你凭什么对人呼呼喝喝?风华为了你放弃后位,放弃和轩辕破镜重圆的机会,整日守在谷外,你还想要她怎样?”
花无欢神情微变,语气益发尖刻:“我从未要她做什么,是她自己赖在谷外不走!”
尚无邪听得怒火中烧,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