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寿宴上见过。”
许曼尼懒洋洋应了声:“坐吧。”
她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客气,也正因为如此,付洒洒才觉得奇怪,许曼尼虽然自持矜贵,可待人接物一向客气,就连小时候给她开家长会,都是能博得老师家长一致好评的。
反倒是闻泱没什么表示,从善如流地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里静悄悄,大摆钟的滴答声分外清晰。
许曼尼没开口,闻泱也不能贸然找话题,至于付洒洒,一直狐疑地盯着母亲,不懂她骨子里卖的是什么药。
又过了很久。
“听说你们最近在交往啊?”
付洒洒抢着要开口,被母亲白了一眼了后悻悻闭上了嘴。
闻泱点头:“是的伯母,今年四月份开始的。”
问完一个问题后,许曼尼又不接茬了,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停顿了片刻指向楼梯:“洒洒你先上去。”
这架势,感觉是特地支开付小霸王的。
“干嘛这么神秘呀。”付洒洒磨磨蹭蹭不肯走,直到闻泱安抚地对她一笑,示意她先上去后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回了房间。
许曼尼看到女儿没出息的样,叹口气:“还是这么一根筋。”她想起高三时整日整夜把自己关在房间的小姑娘,心情复杂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其实我今天把你叫来,是有些话想问问你。”
闻泱眼神清澈,正色道:“伯母请。”
许曼尼打量了他一会儿,见其面容俊秀无双,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也难怪她的傻姑娘会心心念念这么久了。
“其实你们交往,我到现在都是持反对意见。”她又呷了口茶,盯着他的眼睛:“你应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别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吧。”
闻泱沉默,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留学的那段日子,午夜梦回时也有大汗淋漓醒来的那刻,后悔和懊恼无时无刻折磨着他,令他不得安宁。
他苦笑了下:“我理解。”
许曼尼摇摇头:“洒洒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们现在都小,感情的事情总是有些草率……”
这一次,闻泱轻声又坚定地打断了:“不,没有草率。”他抬眸,眼底沉沉:“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
许曼尼差点被水呛到,咳了好一阵子才道:“你们才多大。”
闻泱一本正经:“明年12月我就满法定年龄了。”他站起身,弯下腰对着贵妇人深深鞠了个躬:“伯母,很抱歉,过去的我轻率自负,不懂得珍惜洒洒的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她难过分毫,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少年言辞灼灼,眼神诚恳。
许曼尼竟然有些心软,方才想好要狠狠给他一个下马威的念头早就烟消云散,她很长的叹了声:“行了,再看看吧。”
再看看,也就是有戏了。
闻泱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在长辈面前,他一向很有分寸。
反倒是付洒洒,按耐不住跑下了楼,正逢付烨回来,提了一大包东西,一进门就眉飞色舞:“姚妈,辛苦你了,今天给我们做几道你的拿手菜。”
姚妈是巴蜀人士,家乡菜重麻重辣,她的手艺也很好,刚好付洒洒全家都爱吃辣椒,她也就三不五时弄点特色给他们祭祭五脏庙。
他把合作伙伴特地从老家带来的干辣椒递给姚妈,放下公文包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闻泱,愣了一下:“临洲?”
语气很是熟稔。
当年谈论品茶足足聊了三个多小时,闻泱和未来丈人的关系可谓是一日千里。
许曼尼的视线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
付烨犹不自觉,满脸欣赏之色,拍着闻泱的肩膀,很是热情:“临洲晚上一起吃饭啊?”
付洒洒很顺地接话:“对对对,一起啊。”
许曼尼:“……”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桌子辣椒点缀的菜,付洒洒知道闻少爷不能吃辛辣,他胃不好,留学那阵子三餐不准时,落下了一些小毛病。
可眼下,这位和付烨不停碰杯,面不改色吃完许曼尼夹过去的菜,还能进退有度谈笑风生的少年,真的是那位一吃辣就煎熬的闻少爷吗?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回去的路上,他就去路边的超市店买了两瓶矿泉水,他的胃里火辣辣,连口腔都烧得慌。
喝了酒不能开车,闻泱把车放在付洒洒家里,准备打车回去。她坚持送他,不舍得太快分别,两个人在家门口的大街上散了很久的步。
月明风清,蝉鸣和树叶的沙沙声带来夏季独有的味道。
“你也太逞强了。”她有些心疼,看他猛灌水的样子,晃了晃被他牵着的手:“你不用什么都依着我父母啊,适当的拒绝一下不要紧。”
“没事,他们开心就好。”闻泱停下来,微醺状态下眼睛比平日还要能放电。
付洒洒心跳漏了一拍,不敢再看他,只能目视前方:“我妈和你说了什么,好像后来还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