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道:“她是真的约了我父母吃饭,要一起商量婚事吗?”
闻泱掀了掀眼皮,状似不经意地道:“你很不情愿?”
“没啊。”
她就是有点没信心,特别是听到许柔的惊天大逆转之后。
北校食堂挺冷清,据说是厨师做饭太随意,偶尔还有柿子炒鸡蛋这样的黑色料理出售,令人食欲大减。
闻泱本来还没觉得有多难吃,只是这会儿看到少女略带纠结的表情后,心情瞬间down至谷底,轻嘲:“我实在不懂,到底是我给你的安全感太少,还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总在往后退?”
付洒洒梗住,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确实是有点犹豫,大概是从前阴影过剩,总觉得幸福只是昙花一现,眼前的温暖不过泡沫,瞬间就要破灭。
他叹口气:“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确了。”
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她顿了顿,不停地拿勺子去搅豆腐,心里乱乱的,直到把餐盘弄得乱七八糟后,才小声道:“特别特别怕你会走开。”
闻泱:“……”
她放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订婚了怕你后悔,结婚了怕离婚,我是不是没救了?”
付洒洒的人生,一直都是自信猖狂过了头,只有在他面前,才患得患失到了极点。
他站起身,走到她旁边,顶着食堂几百号眼睛,在她发顶上亲了一下:“放心吧,对你,我早已药石罔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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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时候,预示着考试季的来临,不足最后十天,付洒洒读书读到天昏地暗。
晚上两个人在公寓里挑灯夜战,不到三点基本不睡觉,这种高强度的补习之下,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基本都是放下书倒头就睡,醒来一睁眼又是拼搏的一天。
等到正式考完的那一天,付洒洒高度紧张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有闻少爷辅导,企管系几门专业课考试成绩应该能合格,这个学期历史系的绩点也都能过3.7,问题不大。
刚好闻泱去院里忙课题,她就请钟露莹和邱苗一起去学校外的小饭馆搓一顿。
傍晚的时间,刚好就是饭点,等翻台的人比里面吃饭的还很多。三个人排着队,叽叽喳喳说着趣事,倒也不觉得无聊。
聊了一圈系里最近的八卦,邱苗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发现没,最近谢大校草的新闻似乎很少啊。”
听她这么一说,付洒洒也意识到了,谢清宴不但毫无任何消息,就连人都失踪了,以前三天两头偶遇,最近好几个月了都没碰到过一次。
只有钟露莹知道内幕,捧着刚从隔壁买的冻奶茶吸了一口,爆料道:“我听我一个建筑系的朋友说,他主动申请去悉尼交流一年,这阵子都在准备材料,连课都很少来上。”
付洒洒惊了:“这种惊天大料你藏那么久?”
钟露莹白了她一眼:“我以为你只闻新人笑,不愿意见旧人哭了。”
付洒洒:“……”
邱苗哀嚎了很久,一直在抱怨以后学校里养眼的越来越少了,她要去z大附中培养小狼狗云云。
三个人吃完饭分道扬镳,邱苗和钟露莹去宿舍午休,付洒洒则回了公寓整理行李,准备明天搬回寝室。
这个下午,她的右眼一直在跳,冥冥中预兆了某些事情的发生。
两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手机亮了起来,谢清宴三个字在屏幕上很显眼,她犹豫了片刻,按了接听。
“今晚0点的飞机去澳洲,来送我?”
付洒洒坐到床边,抱着电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很耐心,等了很久也不催促。
最后,她轻声道:“抱歉,我去不了。”
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付洒洒怔怔看着手机,半天没缓过来。她完全可以想象谢清宴此刻在经历些什么,这种滋味,当年她在闻泱身上感受得太多了。
单恋如此折磨,还叫人头破血流。
她不由得开始问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
可不狠,又怎么能让他不抱希望尽快忘掉自己?
一个下午,她躺在床上,都没有好好休息,闻泱一直在忙,也没有回公寓。等到晚上八点钟,谢清宴又来了消息:【以后大概永远不会再见了,实在不想祝你们百年好合,就祝你未来前程似锦吧。】
她深吸了口气,心被扎了一下,有点疼。
就像当年在餐厅外的电梯厅,她仿佛将谢清宴代入了自己,苦等又等不到心上人的绝望,谁人能知。
她站起来披上外套,拿了包匆匆往外走。
就这一次吧,哪怕是为了同情心。
公寓楼道黑漆漆,灯泡坏了,她走得很快,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扭了一下,重心不稳就要往前扑。
一双手适时拉住了她,而后是闻少爷熟悉的嗓音:“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