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听完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像场突如其来的飓风,白牙抬起眼冲父亲怒吼道“爸你骗人!我不要进什么罗布泊旅团,我的梦想是参军!是杀上砂域!你为什么带我来这,旅团不是城外流浪汉的大本营吗!”
“哎儿子!”男人跳脚扶着白牙的肩膀,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旅团啊,先别着急,一会问问咱家的马夫,那个混小子估计跑错地方了,我…我这就下楼骂他去!”
“你骗我!我说了不要进旅团的!”
白牙紧咬着下唇,一把推开身旁着急安慰的父亲,矮小的身子如箭一般夺门而出,临走还对门边的石壁狠砸了一拳,“轰隆”的响声回荡在寂静房间里,石壁凹陷成碎烂的石坑,隐隐的抽泣在廊道里越来越远,这位父亲“诶”了一声,皱着眉头急追而去。
这可给一旁的鹧鸪看傻了,连马努都张大了嘴巴,门外顶着这么大一个青阳徽,人影来往全是旅团的教员,就像错闯狼窝的绵羊还楞兮兮地问附近怎么没草,鹧鸪满脑门黑线,这对父子真是…极品。
“先生…那对父子…姓白?”马努张了张嘴,似乎还没从无厘头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是白袍人中的那位?”
发丝灰白的老人点了点头,依旧淡淡地嚼着麻根草。
“怎么会送到新人团来?”
“罗布泊纯洁了上千年的白袍人也不那么纯粹了。”隼的声音很特别,在厚重里带着沙哑,和他苍老的外表形成了极大反差,在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隼的目光落在房内三个男生身上。
“欢迎来到苔毅部。”
老人仿佛天生带着种让人敬畏的特质,即使狗腿如里溪鹧鸪,也不敢在这时候插进话来,三个男孩老实地站在一起,负着双手似乎连喘息都不自如。
“开创旅团历史的新班,在当初团长特批的时候,我是反对的。”老人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见识了,这也是我在开团前召集你们的原因,不管城内的势力如何复杂。”
“孩子总是无罪的。”老人看了马努一眼,秃头教官行着礼退到了门外。
“鹧鸪、离天,加入旅团的原因是想到城外看看。里溪,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让那些不好看你的人后悔当初的言行。”老人合握着双手,除了微微的细纹,这双手就像常年握笔的画家般秀气,鹧鸪见过马努虎口处的老茧,它厚实得能插进一根银针,隼的手完全不像是军人…它没有应有的杀气。
“每个都很好,我当初选择旅团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旅团的魅力,我们最后都会为青阳徽付诸一生,尽管进来时都有各自不同的理由。”老人微微歪着头,轻声问道“可你们知道旅团成立的目的是什么吗?”
鹧鸪三人相视一眼,彼此都带着好奇与忐忑,眼下整栋苔毅部里的新生就他们几个,旅团把他们召集到这的原因就为这个?这个问题的答案换罗布泊城里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孤儿院附近那家蛋糕店的店员来都能轻易回答。
“难道不是ercbrolander,捍卫繁花盛放的自由蓝天么?”鹧鸪答道。
“ercbrolander。”隼复念道“刻在本岛里的标语,的确是旅团成立的初衷,你叫鹧鸪,对吗孩子。”
鹧鸪有些紧张地点头。
“放松些,世上唯一的不完全觉醒者。”老人轻轻笑了笑“你的存在刷新了我们对觉醒的认知。在旅团里你看到的每个人都是觉醒者,觉醒对我们而言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普通人每天喝水吃饭,可距人类史上第一例觉醒事件到今天,已经过了整整八百年,八百年内人们对觉醒天赋的运用越来越炉火纯青,觉醒者成为了捍卫各个政权最锐利的尖刀。”
“我们算人类么。”老人似问似答,麻根草的辛味在房间里越来越浓郁“旅团捍卫这片蓝天也有八百年了,我们有那么多的学者、名家,他们每天都挤在本岛里研究这件事情,可事实到最后却是,我们对觉醒根本一无所知,它就像流动在我们血管中的奇迹。”
“三大魂印,你们俩的钢铎峦谷,里溪的炽天神殿,还有数量更为稀少的萤火之木,它们彼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个魂灵都有属于自己的魂印,就像人类分属不同的国度,罗布泊、教会或者二十三大‘honoroffable’也罢。不奇怪么,这些魂灵在历史上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是,那么它将推翻日落城这两千年来辛苦建立的炼金体系,那是一个完全反规律的史前世界。”
“我们称之‘theone’,如果那片魂灵世界真实存在的话。”隼这番话令鹧鸪三人眼界大开,就连里溪都放下了宝贝的鸟笼,站在一旁仔细听着,他们此前只知道自己是觉醒者,却从来没思考过他们为什么与常人不一样,当一件事成为理所当然的时候,更多的人就会惰于思考它是如何发生的。
“假设‘tneone’存在,它们繁衍出自己灿烂的文化,有了不同的文字语言,它们比人类生活的时期更早。可从各种觉醒者的梦境来看,它们却建立了一个远超人类的史前文明,著名的‘奥古火铳事件’,奥古的魂灵在梦境中是使用火铳的好手,可火铳这种武器被人类发明是在上世纪,换言之,假如不算上传说中的上古西河时代,‘theone’至少比人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