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在空中的苔毅区大陆,它内部的划分十分简明,以空名阁为大陆圆心,围绕在内环的城市俗称“老城”,这里居住着从草原时代就一直繁衍至今的罗布泊人,老城的街道维持着古风,住宅星罗棋布颇有小国寡民的遗风,民宅外就是路道,古波斯风格的建筑使得墙饰的外表都很华丽,漫长的岁月下来,那些令人眼花的纹刻稍有些脱色,可如果你是第一次踏入老城的观光客,你会发现这里随处都是风景遗迹,穹顶混圆的教堂托举着古钟,就连外卖饮品的街边小店里,有百年历史的古玩饰品都随处可见。
星历1556年,罗布泊升入空中,从此成为灼热蓝天的天空之城,有关罗布泊升空的原因一直是困扰外界的谜题,那么庞大的一块大陆,何以在一夜之间便举朝飞升,而且从种种记载来看,苔毅区大陆的外形是一个最标准的圆,世上所有几何大师都为这精确到分毫的圆度惊叹不已。
教会,也就是南亚平宁集团的前身,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寻找登陆罗布泊的方法,在世界二十三大“honoroffable”里,只有罗布泊和九华的地址一直是明确的,无奈九华有一道号称永不崩塌的“春唤之墙”,这座古西河人留下的神墙将九华围拢于内,任凭教会绞尽脑汁也只得望墙兴叹,可喜的是最近,这堵九华最坚实的壁垒崩开了一道口子,相比整条漫长的墙线而言,这个缺口无疑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可南亚平宁集团上下却欢欣不已,春唤之墙困扰了他们千载,如今终于有了一线转机,虽然那里驻扎了名扬世界的九华三大旅团,可这块繁华之地已不再遥不可及了。
话头回到罗布泊,这老城与新城只是地域上的划分,老城在苔毅区的内圆,而新城处于圆形大陆的外环,人口都是罗布泊的原住民,本质上是老城人口外迁的产物,苔毅区作为罗布泊最古老的一块城区,它的人口已经逐渐超出了大陆负载,空名阁后来不得不限制居民的生育,原本新城与狂流门间还有很长一段郊野,现在这片区域正逐渐被压缩,新城最郊区的地方都依稀可望那座古老拱门了。
在建筑上,新城总体要比老城高上一些,城街间的距离被拉得很开,风格上也有了很大改观。在天上生活久了,人们对那些繁杂的摹刻、彩绘都有所倦怠,对屋宅的喜好也越来越追求简明,最好是线条明晰大方的走纹,更有甚者直接将打磨光滑的石板砌成了外墙,颜色上偏好大片大片的蓝白,因为那是天空的颜色,老城人总这样打趣道:新城那帮人太懒,恨不得只搭个石板就睡在蓝天下。
旅团苔毅部,原来是间经营不善的私学,众所周知,罗布泊城的教育一直属于精英教育,空名阁对教育的扶持微乎其微,教育门槛被世家大族把持着,这间学校属于新城最早一批开放的私学,交通倒是便利,可附近是片平民聚居的生活区,高昂的学费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最终低价转售给了旅团。
苔毅部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参与新人团每年的筛选,对新人们进行最基本的技能培训,或者是发布新人团每一阶段的任务,因此又被每一届新人打趣为“恶魔巢”,你无法预知它会给你指定什么样的任务,即使第一阶段就不幸选中了狄堪思鬼堡,你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生活在这里的教官都是旅团退下的精英,个个身经百战本领高强,如果说苔毅部是恶魔巢,那他们无疑就是居住于此活生生的恶魔了,每经过一届新人团,外界总都会流出各种关于教官们的“畜生”行径,他们似乎以折磨新人为乐,巴不得把你的命永远留在这里。
当然这都是谣传,事实与否还得亲身经历才知道。起码,眼下的苔毅部看着还是挺“和蔼”的嘛,雅瓷高台上栽种了一大片鸢尾花,两道阶梯环高台而上,在地表喷泉四射的水光中,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刻首先映入眼帘,它们被刻在鸢尾花从正中央的巨石里。
“未来是你们的?”鹧鸪逐字念道,孤儿院的孩子都识得一些基本的字句,这是在老院长高压政策下逼迫出来的,“什么玩意儿这字写的,蝌蚪似的上大下小,我写的都——”
——“轰隆!”
鹧鸪被惊得一回头,那座山一样的旅行包被砸出了马车,落地卷起一圈烟尘,两股颤颤的骚哥儿四肢并爬而出,在里溪的扶持下艰难地站着。
“未——来——是——你——们——的。”这行字实在太显眼,骚哥儿楞了一下也跟着念了出来。
“诸君携愿尔。”里溪天生自带某种特殊的技能,能够把一句正常的文字熟练转换成自己的鸟语。
“我x!这轮子,真是方的!”鹧鸪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马车的转轮骂道“我说这一路上这么够呛!”
装在马车厢房两侧的转轮缓缓停了下来,鹧鸪的话有失偏颇,但这轮子的圆度确实被人动了手脚,原本打磨光滑的木轮被人刻意削平了几段,运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就是坐在其中的人就有的罪受了。
从拉马的后方跳下一个身形瘦高的中年人,棕榈色的革履夹克让他看上去十分干练,男人蓄着一片络腮胡,发丝乌黑坚硬,脑后有一小片秃圈,鹧鸪一行人这才发现恍然发现,原来马车上还有一个人,马车前进本就少不了人的牵引,可这马夫一路上就跟隐了身一样,毫无存在感。
“你们好啊,编外一班的新人们。”男人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叫马努,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