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每次落下再扬起,都带起一条红白金色的彩练,月光映衬更显光艳明亮,非是他物,都是人脑壳子里面的瓤。每一条彩练都意味着一条活生生性命的完结,他们或好或恶,都意味着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如同不曾来过一样。
大肚子镖师别看腿细肚子大,这灵活的脚步不是盖的,运足气,大喝一声,窜上一匹黑马,二百斤的体重突然压倒马身上,再好的马匹也受不住这么一下子,顿时矮了半寸。镖师如同小磨盘的手掌,一手扶住黑衣人的下巴,一手勾住脑袋,清脆的咔吧一声,黑衣人顿时犹如骨头尽数被抽去一般,绵绵软软的从马上栽落,胖镖师,手也快的紧,跌落前,把六瓣骨朵夺到了自己手中,仗着自己的庞大身躯,骑在马上要比要多黑衣人要高的多,轮起粗如檩子的胳膊,砸烂了好几个黑衣人的头骨,有的黑衣人灵活,骑在马上,身子向后闪躲,自己的脑袋躲过了骨朵,马头却没那么好运灵活,清脆的碎骨之声,高昂的音调穿过了人们的喊杀与马匹的嘶鸣传到了在树顶的郑肯耳中。
郑肯也不由的人皮变鸡皮,心里也发毛,见过死人很多,也见过很多几十号人马械斗,但是从来没见过双方不做言语,招招奔命去的械斗。
且说这胖镖师左突右冲,把黑衣队伍冲的有些散乱,黑衣人们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六个骑士,扔出套索,套住镖师的左右胳膊,套住镖师的脖颈。镖师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六个练家子的力气,镖师还是应付不来,镖师的两条胳膊依旧较劲,但是不知不觉的已经被拉直了,兵器从手中掉落。由于脖颈被套住,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骂着,神智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六个黑衣骑士,其中无人放开了手中绳索,握着绳索的骑士,一抽鞭子,胯下马飞驰而去,绳索上还挂着胖镖师,就那样拖着胖镖师脱离了战场,看来是觉得此人过于凶恶,要这样一直拖死为止。旋即无人拿着骨朵返还战场接着屠杀。
战场混乱,有个穿着华丽的不像镖师的人正悄悄的向屠宰场边缘爬行,黑衣人只顾着杀剩下的活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家伙。
屠杀接近尾声,黑衣人们下马,捡拾掉落的骨朵,扔在了镖车上,把镖车上面无用的生活用品全都扔了出去,跟镖师的尸体堆在一起,从另一侧的山丘上面,拉下两匹拉车的马,一辆镖车加了一匹马,变成了驷马驾车。穿着黑衣的人马死了六人,没有默哀没有悲伤,割下了六个人的首级,生前大家是一起劫镖的伙伴,死后身子还温热着,便毁掉了死者的尸体,首级放在了一口大匣子里面。其中有几个死人身上还有纹身,便扒开衣服,将有纹身没纹身的大片皮肤割掉为了混淆办案人。皮肤没有头颅的好运气,扔在脚下,马蹄子踩了几脚,已经认不出纹身的图案了。镖队的马匹们被栓到山丘下的几棵大树上,全被割开了喉管,马匹已经叫不出来了,只能任由血沫从口中鼻腔中喷出,不多时,身体瘫软,脑袋由于马嚼子还连着大树,所以昂着头,几匹死马以这种怪异的姿势对着大树祈祷,祈祷来世运气可以好些。
还有四个还活着的镖师,不过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期待着可以被饶恕,劫镖人今天并未带着慈悲心,没人强迫,这四个人便自觉的跪在了地面,可能是有预感到结局,身体抖动如筛糠,往往死在刑场要比战场更让人绝望恐怖,战场上人们血脉喷张,往往感觉不到死亡的恐惧,还可以杀死敌人,还有生的希望,而刑场上,你只是待宰羔羊,没有你求生的方向。人们会因为恐惧导致止不住排泄的**。
四个人跪在同伴的尸体堆面前,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拼死一搏,身子却不争气的无法发力。同伴们被砸烂的脑袋眼珠已经掉落,他们却还以为那空空的眼眶可以看见他们,黑衣刽子手,拿着骨朵站在四人的后面,没有悼词,没有警告,当然也不会有三二一倒计时,高举双臂,嗵~~~,声音在开始接触人头骨的时候很清脆响亮,而后进入人脑,又将这份响亮变得低沉,鲜血与脑浆张开双臂扑到还在跪着的同伴的脸上,即使他闭着眼,也可以感受到这来自地狱的温暖,温暖慢慢变凉,但是他的下体开始变得温暖,刽子手没有给他活着排泄干净的机会,送他去了另一个世界,把肮脏的排泄物留给地府吧。第三个人经过了两次脑浆的洗礼,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已经一头杵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会因为晕厥得到仁慈,踩着后脖颈,免得晕厥抽搐导致砸偏。最后一个人蛮有种,可能是麻木了,但是却没晕厥,口中念念有词“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是无上咒,是大慈咒,是我等咒,空不是色,色是空,无量天尊,阿弥陀佛,阿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祈祷到最后,把自己可以记住的跟神明有关的古词都拿来吟诵了一遍,刽子手觉得这人挺有文化,有趣的紧。蹲下来,盯着沾满鲜血紧闭着双眼的脸。
“兄弟,平时没少看书,没少拜佛昂?”
待死之人没有回答,依旧呼唤着神明,期望可以派下天兵天将杀死这群黑衣人,日子不太好,今天是七月十四,鬼门大开,地府只收人,不放人,神明可能也避着七月十四不下凡吧。
刽子手,双手高举起骨朵,“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