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
正是那一次,她才明白美貌的力量,在王府站稳脚跟之前,她借着她的美貌,尽最大努力赢得他的宠爱,先生下嫡子,后拿回王府中馈大权。
她也明白,两人真正的矛盾在何处,父亲给她的美貌让她在王府所有女人面前有着无可匹敌的优势,但她的父亲,也是他们最不可调和的所在。她所有的努力,会因为王府侧妃侍妾的几句添油加醋的挑拨化作泡影。在成启铭死之前,夫妻两个的所有矛盾皆源自于他和他的两个儿子。
那时,她也知道,她必须成为他的贤内助,他身边不可替代的存在。所以她奔走在沈家和闺中好友的夫家,帮他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也劝着沈太夫人拿出名下产业的收益供他行事。而她也用生来的生意头脑,帮他开源节流。事实证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成功了,所有投入都得到回报。现在儿女均已成家,有了好的结果,她已无所求。
“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还做夫妻。”赵澈说,“你一定不要是我仇家亲戚的女儿。”如果没有成启铭和李馥莹,他们会更圆满。
“臣妾也希望,不要再生在帝王家,平平淡淡就好。”成宜惠说道。
镇北侯府中,成靖宁让兄妹两个坐一处别动,她好画画。这个时候,她无比的怀念上一世的各类通讯工具。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萧云旌离开两个月,萧昱每天都要问上几遍,每回都扁着嘴,一副快哭的样子。
“明年娘带你去看你爹。”成靖宁坐在画板前,看了一眼儿子后说:“昱儿笑一笑,难道你想让他看你哭的样子?”
“哦。”接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成靖宁叹息,想了想还是不勉强他了。犹豫一阵过后,还是把他最真实的样子画下来。晚上哄睡孩子后,写了一封长信过去。大夏那边,当真就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整天都想着搞事情,着实可恶得很。
送过信,处理完内宅事务,教萧昱认写了几个字后,便见全公公到侯府来宣旨,点名要闻礼进宫。“出什么事了?”成靖宁问道。
“陛下今早上朝时摔了一跤,突然倒地不起。宫内的御医都说是中风,娘娘为了以防万一,命咱家出宫来请闻大夫进宫瞧一瞧。”全公公小声对成靖宁说道。
闻礼被匆匆召进宫,成靖宁得到消息后,立刻回屋,写了一封只有两人才看得懂的密信送到西疆。中风症难治愈,哪怕治好了也会有后遗症,权位交替,最容易引起战乱,先提防着总不会错。
宫内,各宫嫔妃都聚拢到太极宫前,皇子公主们也都在宫内伺候着,等着闻礼诊治的结果。
两刻钟后,闻礼诊出的确是中风之症,并有颅内出血,急需静养一段时日。“还请闻大夫尽力只好陛下的病。”成宜惠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赵澈,恳求着闻礼说。夫妻多年,哪怕中途有再多矛盾,总归还有些情谊。
“草民一定竭尽所能。”中风难治,尤其伴有出血之症。
今上病倒,太子监国。不过太子谨慎,上朝时光明殿的龙椅上,放的依旧是传国玉玺,而他依旧如平日那般,站在朝臣中,处理政事。除此之外,便衣带不解的和皇后一起,伺候在龙床之前。尝药擦身,沐浴梳洗,不假他人之手。一连两月,皆是如此。
赵澈昏迷不醒,除喝药施针外,便靠着一应太医专门熬制的羹汤续命。数九来临,天降大雪,外面雪声簌簌,内里火星噼啪。
“你总说我没有真心待你,你何时又真心待过我呢?未成婚之前,你和方家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不过我没说而已,我如何能对一个曾经要我命的人付出真心?又有我爹和两个异母兄长在,在王府里哪敢安睡?尤其你,脾气又是个反复无常的,那时候我就像飞在天上的风筝,你高兴时,我乘风高飞,你发怒时,我摇摇欲坠,那种脚不踏实地的感觉,你哪会知道?”
“还有你的那些个侧妃侍妾,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我又是后来的,哪怕是正室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做人。”当时的方王两位侧妃都出身大族,有先帝赐婚,张氏又是方贤妃所赐,更别说那些地方大族的庶女侍妾。对着这群女人,让她把身家性命交给一个刚结为夫妻的陌生人,她哪里敢?
“帝王家哪有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事,哪一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还不是扭头就去找那些年轻的,什么静妃玉妃贵嫔昭容,一大堆看得我心堵。我要交出真心,还不得呕死。”
“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母亲说得对,这世上女人生来就比男人低一截,太强势被说不够温柔,据理力争被说嘴上不饶人,真情流露被说善妒不容人,隐忍顾全大局被人欺。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当年我父亲和成振功成振声做的孽太多,害苦了你,我也因此从没怪过你,夫妻之间要相互体谅是不是?我现在也不求什么,你平安醒过来就好。”
成宜惠坐他身边,说起往事来,风风雨雨的过了二十七年,有温情脉脉,有冷战不和,有相濡以沫,也有貌合神离,一对寻常夫妻所经历的,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