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残了,没多大用处,便让我等来请你这个小徒弟……咳咳……想不到你这小妮子倒挺心狠……”
我咬牙忍了那高个的胡说八道,心中早已把他剐了千万遍,只是他受伤不足为患,倒是眼前他的五弟仍然一动不动,不知有何意图,我心中忌惮,也不敢贸然出手。
“哈……哈……五弟,你好本事,何必和这小丫头废这么大劲,直接现身不就得了么?”那高个冷不丁在我身后大笑,这番话着实令我心脏漏了半拍,现出真身?那我眼前这个是……?
眼前的矮个仍然面色惨白,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我后怕似地反应过来,驭纸术!
这个家伙,只不过是那矮个滴了精血的纸人!
我这想法刚漫过脑海,脖颈忽然重重被人敲了一记,接着两眼一黑,意识便跟着涣散了。
醒来的外的重,我来来回回折腾了几下才适应了入眼的光明,脑海里片段穿梭,边努力拼凑着边四下张望,眼前是个收拾得干净素雅的屋子,家具物事却都是名贵的金香木,奢侈得令人咂舌。桌上燃了一炉檀香,烟丝渺渺,惹得我脑子越发的混沌。
许久,我才缓过劲来,猛然想起我这是被那两兄弟给掳了来,只是受掳却住这么舒适的屋子,于情于理怎么也说不过去。昨晚被打昏留下的疼痛仍然在,揉着发酸的脖颈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任何禁锢。依稀听那高个的话似乎他主人对我有所求,这也倒如了我的意,既然到了这虎穴,定然要见到昆仑,其他也就随缘听命。
我正思忖着,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进来,手上端个水盆,眉目含笑道:“姑娘醒了,那便好,我家主人要姑娘收拾后去见他,他在大厅候着姑娘。”
我心中冷哼,候着我?候着我还需要费这么多周折么?漠然地瞧着少女,随意洗漱一下,一言不发地随她出门。既然到了别人的地盘,对方亦不对我缚手缚脚,定是有恃无恐,我也只能静观其变才能寻得出路。
走到屋外我才被这宅院的阵势给惊呆了,但见眼前屋顶金漆雕龙,琉璃作凤,气势压人,四周绿树环绕,依稀点缀些汉白玉桌椅,仔细看那绿影与白玉雕台竟是按照奇门术中的“吉格”排列,稍远处一潭人工清池,白莲迎风傲立,四周假山上九条小型瀑布缓缓下流,水声潺潺,俨然是取自九龙取水的帝王格局!
“雕虫小技,妄作朝堂春秋大梦。”我盯着院中九龙取水之景,嗤笑。我虽离开纷争之地多年,却也知道那龙位最是令人虎视眈眈,这小型仿造的九龙取水之景,只不过是种心理慰藉,若天子是那么容易做得来,也不会山河哀号,血流成河了。
那丫鬟闻言,吓得花容失色,急急作势拉我在一旁道:“姑娘可要小心乱说话,被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冷冷一抹女子的嗓音:“可不巧,我已听到了。”那声音苍白,听来竟然有几分耳熟。丫鬟见了那人,急忙躬身做个万福:“洛大人。”
我转身一看,见一女子身形单薄瘦削,着一身月白色锦丝袍,镶着黑红封边,上绣竞秀白鹤朝飞暗纹,腰间琅琊佩环,打扮不同常人。可是她上半边脸上却戴着一张白玉面具,露出晶莹若雪肌肤,视线下移,那掩在宽大袍袖下的玉手,俨然缺失了一只小手指。
我霎时想起这竟是昨日带走昆仑的那名厉害女子!只是昨日来的时候衣着寻常,也戴着斗笠纱巾,若不是那说话的阵势和那手指,我断也料想不到她原来还是一位贵人。
那洛大人见是我,似乎也很是吃惊,未被面具遮罩的薄唇抿了抿,道:“怎么是你?”
我冷笑:“怎么不是我?不是大人串通同伙把我掳了来么?早知如此,昨日为何不将我和昆仑一起带走?”我见识过她的厉害,也不敢如何放肆,随即冷冷道:“带我去见昆仑。”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来这里发文,多有不熟,还望点进来的同学打分支持下,也不负我写文辛苦。拜谢了
☆、居心
洛大人冷哼一声,道:“不是我,我只依照主人意思去接昆仑前辈,并不知道你被带到了这里。”随即似不愿与我多做纠缠,转头向那丫鬟道:“谢二和常五去哪里了,等下主人要召见。”
那丫鬟有些紧张地答道:“听人说好像是二爷昨晚执行任务,被……被这位姑娘刺伤了,五爷在旁照看他。”边说还边往我这边瞟。
洛大人闻言安静地瞧着我,视线从上扫到下,昨日遮着面纱未看分明,如今她掩在面具下的眼眸静如深潭,波澜不惊,深邃得叫人不敢直视。我听了丫鬟的答话,貌似这女子对昨夜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回想方才出言无礼,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歉疚,只是她亲手带走了昆仑,是以我对她仍是充满了敌意。
看得出我为谬怪她一事有些心虚,她也未多说什么,转身便朝那院落深处走去,白色锦袍飘荡,若一缕清冷孤烟,在那一袭深绿中显得格外惹眼。
丫鬟瞧着那女子的背影,脸上有些畏惧,又参杂着些许艳羡,随即领着我穿过长长的阁廊,向厅堂走去。我不失时机地向她打探了些消息,知道她名叫绍景,是这里的大丫鬟,也算是管了些府上的琐事,而且性子颇耐不住寂寞,口风松得很。
从绍景口中得知那洛大人名唤洛神,是这宅院主人尊王跟前的红人。十年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