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疼。”洛神低低咳嗽了一声,略微将头低了低,柔软长发垂下,脸上的表情倒是柔和的,甚至敛着几丝极淡的红润。
我瞧着她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润,好似当真如雨霖婞所说那般不好意思,不由得也跟着脸红道:“我方才那是吓坏了,没控制好力道,撞伤了你,对你……不住。”
“没事。”
我摸了摸后脑,道:“你别听妖女她满嘴胡说八道,不会破相的,唔……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雨霖婞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估摸着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我在心里腹诽,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她还能笑得出来。
洛神敛了敛眉,不去理会雨霖婞,只是低声问我道:“你刚刚瞧见什么了?吓成那样。”她说到这,许是心里还残存着方才被撞的阴影,不动声色地又在鼻尖上轻轻摸了摸。
而我听她这一发问,面上立时僵住了。
本来因着洛神受伤,我早已将方才瞧见的那恐怖一幕抛诸脑后,这会子洛神突然这一问起来,之前看到的那双幽冷鬼魅的眼睛立刻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背上又不自觉地又冒了些许冷汗出来。
雨霖婞立刻止住笑,也扫了眼身后那个长方形的小洞口,催促道:“师师,你倒是说话啊,之前往墓室瞧的时候,你也是一声不吭的,急得我真想掐死你。你刚撞我们的时候,叫了句有鬼,难不成你还真见鬼了?”
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将方才墓室里所见之景,细细地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本来说到那个蹲着的人影以及那片玄黑色的衣袍边角时,洛神,雨霖婞,花惜颜三人都极是惊诧,临到后面那双诡异的眼睛时,我更是着重描述,就差自个模仿一遍了,生怕她们不清楚那眼睛到底生得一个怎样可怕的模样。
说到最后,雨霖婞虽是面白如纸,但还是不置信地问我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想起她方才嘲笑得我做声不得,这会子又怀疑我,不由得怒道:“那鬼眼睛都快贴到我脸上来了,我又不是瞎子,怎会看错?”
回想起那双寒气森森的鬼眼,我依旧是心有余悸。那往上翻的黑色瞳仁,以及眼眶中大面积充斥的眼白,就像噩梦一般,缠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雨霖婞眉头深锁:“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爹娘的墓室里头,其实有一只……粽子?”她回过头去,觑了身后墙壁一眼,眼神有些飘忽,抿了抿孰无血色的唇,又道:“那粽子……怎么可能……”
她表情那么古怪,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这墓室里就只有她爹娘以及她两位哥哥的遗体,如果出现什么蹊跷,那唯一的可能便是……
气氛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不说话。雨霖婞偏过头去,拧着眉头,死死地盯着身后那个黑黝黝的小洞口,也不知她在忖些什么。
过了一阵子,她突然招了招手,唤了在不远处清理残局的风骏过来,道:“阿骏,把这墙上的青砖再抽掉一些,弄一个常人可以进出的门洞出来。”
果然,依照雨霖婞的性子,倘若她听了我方才对墓室里个中情形的描述,一定会想去瞧个清楚,即使是她爹娘的墓室,也不例外。
不过她这种做法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同她一样。毕竟那墓室里头的的确确是有一个……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能拥有一双那样恐怖的眼睛的,我很难想象那是个活人。而如果当真是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事情便棘手了。
风骏瞥了那洞口一眼,面有难色,道:“谷主,这……这恐怕不大好办。”
“如何又不好办了?”
风骏答道:“这开凿洞口也不是什么易事,丁丁当当地怕是要弄出大声响来,墓室是先谷主和夫人以及两位少爷的安歇之所,谷主你这般作为,恐怕会扰了他们几位的安宁。”
雨霖婞闻言,觉得风骏所言在理,于是皱了皱眉,也没说话,过了一阵,才道:“那照阿骏你这么说,不能开凿,我们也进不去,那墓室里那个鬼东西……岂不是会更加扰了我爹娘和哥哥的安宁么?”
她说到这,洛神突然打断她道:“不用开凿,由我来罢。”
雨霖婞疑惑地看了洛神一眼,花惜颜就道:“洛姑娘,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洛神暂时没有回答,走到先前那用来窥看墓室的小洞口跟前,这才低声道:“你们看,这两块青砖是被人用手直接卸下来的,所以这洞口边侧才会这般平整,青砖与青砖中间夹抹的石浆也保存得比较完好。那人手劲极强,并不会弄出什么大的响动来。”
听洛神这么一说,我也自去看那洞口,果然那洞口方方正正,边沿干涸的石浆虽然变薄了些,但依旧非常平整,并不像是动用工具开凿出来的。
我只知道发丘中郎将有一门拿手绝活,唤作“卸墓”。有些小型墓最外围既无封石,也无墓门,四面都是由墓墙所围,如果强行破坏,也许会导致整座墓的坍塌。倘若遇上这种情况,一些手上功夫极强的发丘中郎将便会用手卸掉些许墓砖,小心地劈出一个洞口,这样一来,人才能安心进入。
我正想着,洛神忽然伸出右手,托住那洞口上方的一块青砖,手腕一拧,只听轻微一声“咔嚓”细响,那块青砖便被洛神完整地卸了下来。
在场众人都错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