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问路
“照这上面的口气,这粽子原来竟是那碧鲮甲董少轻?”
我惊叹,果然什么江湖传言书籍记载皆不可尽信,所谓的情同手足,金盆洗手,在柳归葬与董少轻这里转眼化作灰烟,不过是谬传而已。不过柳归葬在这楚王妃的陵墓里害死董少轻后,害怕其积怨起尸,竟然下得狠手去对他的兄弟设下这等凶险大阵,当真是阴毒。而且柳归葬这么做,对陵墓原本的龙气风水起着极大的破坏作用,那些什么牛鬼蛇神的玩意儿全都跑出来活动身体,估摸着也是这诛鬼阵惹的祸端。
脑海里不自觉地划过甬道里遇见的那些壁画彩绘,那琳琅满佩的美丽女子,腰肢轻软,宛若云雾仙子入凡尘,想来定是那所谓的楚王妃无疑,只是这里所说的楚王,具体是历史上哪个楚王,我们也摸不清,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那王妃并非中土人士,从那饕餮兽和黑蛇来看,十有八九便是南蛮那边哪个部族的女子。
我边寻思,边照着布帛接着细细看下,结果越看越是心惊,布帛上用朱砂细细批注了一些红点,其中一个批注落到的地点便是我们所在的薄田县附近,想来定是标注墓葬的图谱,朱砂红远至边疆,细细串联,所跨疆域之广令人咋舌。
原来这竟然是一张董少轻亲手批绘的藏宝图,柳归葬和董少轻所追寻的秘密,多半便在这布帛里。
一堆人围在我旁边,也都看出这图是个宝贝,兴奋异常,只有洛神闭目养神在不远处坐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我偷偷瞥眼过去瞧她,见那女子淡淡如烟,仿佛什么事情都知晓,根本不屑于去瞧那藏宝布帛,这点也最令我奇怪,如果她是尊王的人,应该对寻找金箔的事情格外热衷才对,怎么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难道她随我们来,是有其他目的?
我光顾着想事情,耳边雨霖婞却哎呀一声,一把将那布帛抓过去,盯了许久,随即格格笑道:“这董老儿也当真有趣,一生入墓干掉的粽子定是无数,最后反被他的好兄弟给变成了粽子,当真是可怜呐!”
我心里暗暗摇头,你这妖女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笑话他,不能积点德么?
我手一伸,向她道:“雨霖婞你别玩了,把图递过来,我们还没研究完呢。”
“我玩什么了?”这妖女美眸流转万千,笑吟吟地瞧着我们,仿佛是一只红狐狸盯着一堆傻乎乎的小白兔,“姑娘我赶时间,我那一群弟兄估计快完工了,阿骏也急需疗伤,我也就不奉陪了。”转而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淡然自若将那记载路线的布帛给揣入怀中。
我霎时傻眼。
感情这妖女,她还是个强盗?!
萧戬见状连连摆手,结巴道:“雨姑娘,你……这可使不得啊,这图可是个藏宝图,咱可是一条船上的,你把这图拿走,我们怎么办啊?”
雨霖婞杏眼一瞪,道:“谁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开始也不知是哪个老道士喊打喊杀的,现在怎就成一路的?我堂堂墨银谷的谷主,我想要的东西,必然要得到,谁也拦不了!”说话间,眸间神色骤冷,那投射过来的视线,瞧得我心里一个激灵。
青松子正欲发作,雨霖婞身形一转,早已飞速揽起墙角处的风骏,轻风一般地出了墓室,那红影迅速融进远处的黑暗中,任谁也追她不到。
萧戬见那红色身影转瞬消失,在原地呆立了半响,许久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捶胸顿足,破口大骂:“他娘的怎么这样啊,那可是藏宝图啊,得多少宝贝啊,瞧她长得像天仙,心咋那么黑啊!”
转脸瞧了瞧成云几人皆义愤填膺,我也是一阵无奈,心说雨霖婞这厮也太奸猾了,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把藏宝图给骗走了,不过以她的身手,要是硬抢我们也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墨银谷的主人,行事风格还真不靠谱。不过其实我内心深处对那藏宝图也不是很热衷,纯粹是好奇,毕竟,我来到这楚王妃的墓里,还是被尊王给逼的,只要昆仑安好,其他事情也不太打紧。
洛神倒是依旧无所谓地站起身来,淡淡道:“我们接着往里走,迟早会和霖婞见面的。”说话间,已经迈开了步伐,我急忙上前紧随其后。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隐隐觉得这女子简直是个强大的靠山,不管遇到什么险境,跟着她准能化解,心里不自觉地便想去多依靠着她。
接下来,我们一路走下去,发现这楚王妃的陵墓倒也不是很复杂,其中以狭长的甬道偏多,我们一路提心吊胆,顺着甬道七拐八拐的绕了不少的路,刚想喘口气,就见前面打头阵的洛神突然抬了下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将火折子举到前面一瞧,却见前面的通道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原来的甬道里是铺着那种小块的石砖,而前面的通道却每行只铺着三块玉青石板,一路延伸下去,很像是放大的围棋盘。
我一瞧,这架势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蓦地想起昆仑给我的那本“探陵”上面曾经介绍过这种机关,名字唤作“投石问路”,狭长甬道里的那些大型玉青石板下面其实内藏乾坤,有些可能是实打实的地面,有些则是万丈的深渊,有些则是致人死命的机关暗器。说起来倒很像是九宫格,行走的方法需要参照一定的规律来定,而一般的规律则会出现在“投石问路”附近。
可我四处瞧了瞧,却哪里有什么机关提示,这青石板下面没一个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