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钦然看着手机里拍下的照片,照片里徐元夕穿着青花瓷花纹的齐胸襦裙,胸前鼓囊囊,婀娜窈窕的曲线被宽松的衣服掩藏,额头上点着桃红的花钿,衬得肌肤更为莹润透白,低头浅笑时似江南初春枝头新绽的桃花,眉眼流转间秋水连连。他伸出食指点点她的额头,似乎通过冰冷的屏幕就能触碰到温热凝滑的肌肤一样。
他知道偷拍不对,可是一看到她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所有的理智都全线瓦解。心底里有一只狮子在嘶吼咆哮着,你的女孩,那是你的女孩。
参加游乐园的万圣节活动的人很多,大家都打扮得略微黑暗血腥,让单纯以为是换装活动而穿上闲置许久裙子的徐元夕有些格格不入,自己好像太清新了点,适合去竹林或者古建筑闲逛而不是和大家一起群魔乱舞,喝着名为血浆实为混合果蔬汁饮料的东西。
离开了吵吵闹闹的人群,徐元夕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把藤篮放在脚边。叹气思考着,是不是自己心里年龄太大了跟不上现在小年轻的思想,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和自己打扮风格差不多呢?都是哥特黑暗风,她实在是有些审美疲劳啊。
忽然,有一个人跳到她的面前。
池镜画着小丑女的妆容,粉蓝眼影一左一右,咧开猩红的嘴唇,露出阴森的笑容,“treat or trick.”
徐元夕认真地翻了一下自己的篮子,说,“我有嘉云水果糖,嘉宝娜樱花香体糖,还有嘉宝娜玫瑰香体糖,你要哪一个?”
池镜也顾不上什么邪恶形象了,直接凑到徐元夕的篮子前,“师姐,你家是开糖果店的吗?那么多糖?”而且,现在哪里还会有女生随身携带糖的,只有糖食真爱粉才会这么干,一次两次就算了,徐元夕居然每次都有。
“我妈妈的客户送的,她不要就都寄给我了。”徐元夕本身不是爱吃甜食的人,但是因为加入爱心社,想着去福利院可以把糖送出去。而且平时在街上看到可爱的小朋友也会给糖,但是都是当着家长的面,毕竟还是害怕家长觉得自己是人贩子专门拿糖骗小孩的,所以总是会随身带着一些糖,况且今天是万圣节,遇到小朋友贪玩没有糖给就很尴尬了。
“师姐,我都想要,你可不可以都给我。”池镜盯着她,疯狂地眨眼睛卖萌。
徐元夕无视他的卖萌,公正无私,“你只能选一样,或者每样都挑一点。”
“哼,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全都要。”
池镜作饿虎扑食状,向徐元夕的篮子扑去,结果被徐元夕一个转身轻易躲开。
“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你才十七吧。”
“我十七又怎样?”池镜抱手在胸前,对糖果虎视眈眈。
“是不怎样,但是在我眼里,你还是个需要监护人的未成年,”说到底,也就是个小孩子,心理年龄比他大一轮多的人就站在辈分的高地,看着他孩子气地耍无懒。最后徐元夕从篮子里拿出一小袋嘉宝娜樱花香体糖,递到他面前,“你要不要?”
池镜像是被主人欺负的猫崽,但是看到眼前的逗猫棒还是忍不住眯着眼睛跑上前,“要。”
撕开包装,把糖果丢进嘴里,糖食忠实粉的身心灵魂都得到洗礼升华后,池镜才乖巧地坐到徐元夕身旁,“跟着师姐有糖吃啊。”
“我也是最近才有糖,你一直跟着没用的。”
“切,”池镜噘嘴,“师姐,你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现在寺庙里的和尚都知道要创立融资新项目了,你就和那个敲木鱼撞钟挑水的老和尚一样,除了念经就只会念经。”说到最后,他歪着脑袋,笑得甜腻腻的,“不过也挺有意思的,像师姐这样一本正经的人,逗起来最有意思啦,总会有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感觉。”
徐元夕看着他,有些不解,她把他的话来来回回解读了好几回,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想表达什么,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代沟?
“师姐?”池镜忽然喊徐元夕。
“怎么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呀?”池镜笑嘻嘻地问道。
徐元夕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
池镜哈哈哈笑起来,“我就是个小疯子,师姐是抓不住我的。”
徐元夕满头黑线,“我抓不住你不要紧,你不要让警察叔叔抓住就好,现在不是你说你是精神病司法机关就会认定你是精神病的,要走一趟依法不负刑事责任精神病强制医疗程序才行。”
一堆陌生的词语压过了来,说的池镜一愣一愣的,等他消化完后,说:“师姐,你真有意思。”
“不,你更有意思。”
第5章
徐元夕去图书馆找资料,最近几个老师都布置了作业,还集中在周末交。简直是蜡烛两头烧,她分分钟都会被搞得油尽灯枯。
她的专业课水平一般,也是个没志气的,毕竟班上大神太多了,怎么努力也挤不进前十名。这种来自智商上的碾压就算她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