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可以预料。而其他门派自然也不会甘心俯首,那么一次一次的反抗之后也会如昨天一般血流成河……还有雨儿,他会放过雨儿么?是呵,罪魁祸首是他,那么杀了他, 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便不会有人死在他手中。自己……已无容身之处,那么,就与他同归于尽!他一咬牙,伸手便将那冰冷的身体揽进怀中,扣上了安安的咽喉。
窒息,但在酒的作用下安安没有任何意识,只是本能地摇晃挣扎着,叶辰的手指却越收越紧,几乎便折断了安安的颈子。
那条金色小蛇闪电般游上叶辰的手臂,迅速缠紧,嘶嘶地叫声愈发激烈,似乎想要催促主人醒来。但安安无法清醒,连挣扎都无力,只有两排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着,宛若扑朔濒死的蝶。
“不!”扣在手中的颈子寒澈骨髓,手越来越抖,心越来越冷,叶辰颓然松了手,挥手将那小蛇甩向墙壁。小蛇在青石上撞得脑浆迸裂,浓烈地腥气激得叶辰五脏翻腾,想要呕吐。被他抛在地上的安安在晕迷中咳了一会儿,然后依旧安静睡下,不多时,他又动了动,双手紧紧抱在自己屈起的双膝,蜷紧的身体成了一个小团儿。
杀不了他,不能杀他。叶辰狂乱地摇头,又将安安揽进怀里用力地抱着,问他:“安安,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对?”声嘶力竭。
安安只是安静地睡着,惨白的脸惨白的唇,恍若生命消逝已久。他仍然紧紧蜷着身子,紧抱双膝的手臂间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终于跪到身体麻木,叶辰缓缓地站起离开,就象他从来都没有进来过。
推开那扇小门的刹那,劲风袭来--薄露。
手中无剑,叶辰出手便扣薄露脉门,逼退他冷道:“薄露,你不要命了?”
薄露虚假地拍拍胸口,嘻嘻笑道:“不要这么凶嘛,人家怕死了,唉哟,真是怕哦!”装腔作势滴表演半晌,却是笑容一收,阴森道:“我们这些人滴酒不能沾,血蝶却喝了足有半斤女儿红,便是他功力再高上十倍,十二个时辰之内也决不会清醒,我会怕他么?他在教主的位子上猖狂了这么久,刚愎自用、不听劝告,我们早就知道他有这一天!叶大侠,咱们还有一段前缘未续,不如就在这教主床上切磋切磋?”说着,右掌一翻,左手手肘倏地撞来。
叶辰情知不好,出掌相对,波的一声轻响,叶辰只觉胸腹间血气翻涌,脚下微一踉跄。薄露大笑:“好玩么?再来!”
叶辰心惊他功力较前进步惊人,随即想到他又杀了不知多少同类,更不多话,伸掌便斜掠他胸口。薄露只是左手微挥,轻轻一拂,叶辰手腕一阵酸麻,这一掌便劈不下去。
暗室中毫无动静,死一般地寂静。
薄露不会放过安安,蓝惊鸿被安安吸血而死,现在轮到了他自己。这算不算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叶辰悲哀地想,思绪略飞肩上已中一掌痛彻心腑。他闷哼一声,却不能退。他不忍动手杀了安安,却也不能看着他死在薄露手中,如今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他深吸一口气,尽量避免用尽全力,巧用招式攻薄露必救之处,守住那一扇半开的小门。
薄露轻咦一声,表情略有凝重。五色教少年用药物增进功力,速度远胜常人,但招数往往粗陋,薄露也不能例外。见叶辰温住了心神,他喈喈笑道:“叶大侠,你刚才不还是要杀了他么?怎么现在又来守住他?不过,你想想你自己能够不吃不喝支持十二个时辰么?若你现在停手,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叶辰不语,却听门外清脆女声应道:“薄露,我这边一切妥当,你呢?”进来的正是紫蝎,她笑盈盈地进来莲步轻移,眉眼生春。薄露狠狠道:“杀了他!”
“好!”紫蝎脆生生一应,跟着便与薄露夹击叶辰。叶辰咬牙应付,终是不敌,一个破绽胸口正中一掌,摔在地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胸间刺痛,大约是肋骨断裂。他忍痛想要站起,紫蝎却一脚踏在他胸口,用力踹了两下,脚尖碾过,婉然笑道:“叶大侠,请你看个热闹!”
叶辰挣扎不起,想要说的话尽数被涌进咽喉的血堵在口中,眼前越来越模糊。紫蝎松了脚点了他身上穴道,嫣然一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若没有血蝶护着,在五色教中你一天也活不下去,武功?你的武功呵,只配去街上卖艺!”
“蝎子,看看!”薄露抱着安安自小门中出来,满脸欣喜。安安躺在他怀中,手和头都无力地垂着,双眉紧蹙,似乎连梦中也不得安宁。薄露看着安安白皙的脖子双目放光,情不自禁地便低头含上他的咽喉。
叶辰张口想要叫“不”,却又是一口血涌出。
紫蝎轻巧地靠上薄露肩头,在他颊上一吻,悠然笑道,“薄露,我又不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