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下手太狠,打伤我的脑袋,以前的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
绿衣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惊恐,“奴婢不说。”
杜芊芊在心里叹气,看来这位沈小姐不是一般的狠毒啊,随便说上一句话,就把孩子吓坏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绿衣的脑袋,“你不用怕。”
她这番动作不仅没让绿衣情绪缓和,人反而抖得更厉害,哆哆嗦嗦回道:“奴…奴婢不怕。”
行吧,笼络人心这事一时急不来。
屋内点了檀木,鼻尖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窗格支了起来,灿灿金光斜照进闺阁之内。
杜芊芊恍惚之中才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问:“绿衣,你知道买了我的那位爷叫什么吗?”
绿衣低着头,恨不得埋进土里,她咬唇,轻声道:“姓容,好像是叫容宣。”
听了这名字,她心里一惊,葱白的手指头泛着丝丝凉意,容宣这个人她是见过的,不过两人统共没说过几次话,那男人对她分毫不让。
她比容宣要大上两岁,那时候她去容家找二小姐玩,老夫人便让容宣也喊她一声姐姐,当着老夫人的面,这位小公子是点头答应了,可转头到没人的地儿,他便不认账,讽刺的笑笑,说她在做梦。
前程往事,杜芊芊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绿衣见她失神,又道:“奴婢虽不曾见过这位爷,可奴婢听说他长得一表人才,俊秀无双,这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好,温柔善良。”
杜芊芊揉揉发疼的眉心,最难忘的莫过于她死后那八年亲眼所见的一切,容宣可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三年后,容家的这位小公子一路高升,,玩弄权术不在话下。
说起来,这个容宣倒也奇怪,她死后,他没少打着旧人的旗号去陈国公府里拜会,偶尔会逗弄她已经七八岁的儿子玩。
她那儿子越长大越像陈阙余,不苟言笑,冷着张脸,成日里总是闷在自己的书房不肯出去,虽说儿子不亲自己,可杜芊芊总是担心孩子这脾性将来娶不着媳妇。
杜芊芊打从心底有些怕容宣,她是个孤魂野鬼时,曾见过容宣亲手杀人,杀得还是陈阙余西院姨娘的心腹丫鬟。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容宣为什么要动手害死个丫鬟。
“绿衣,你知道那位容公子来扬州做什么吗?”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来做丝绸生意的。”绿衣见她眼神迷惘,又开始担惊受怕,她怕这位小姐又开始闹,这几日小姐虽说安分了下来,但绿衣还是仍旧存着几分怀疑的。
“小姐,您别想着跑了,被刘妈妈捉回来少不了一顿毒打,这位爷也是人中龙凤,是京城来的富商呢,你即便是跟了他做小妾,日后也不会太难过。”
况且她本就是被牙婆卖来扬州的贫家女,她若想高嫁,几乎是不可能的。
旁人不清楚,杜芊芊却是知道的,容宣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意人,他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官员,不过容家的人都不大喜欢容宣。
杜芊芊也不喜欢他,不管容宣在外人表现多么的和善,她一直都清楚他那个人相当坏,用惯了阴人的手段,还怪心狠手辣的。
3.第三章
第三章:
五月的扬州,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庭院中栽了棵槐杨树,枝繁叶茂,青葱嫩叶,林荫遮蔽,日头斜照进屋内,金光照在窗格之上。
刘妈妈见她真的歇了逃跑的心思,便把门口守着的两个彪形大汉给撤了,只不过她依然出不去这间小院的大门。
容宣也从来没出现过,杜芊芊猜容宣大概是想把她当成个玩意给带回京城,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的份,如今被这么个恶毒名声在外的女子给算计了,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原身既然勾搭上容宣这样尊贵的人,着实犯不着逃跑,想来应当是容宣有对她说过什么,逼的她不得不跑,来保命。
别管外头传的多好听,容宣的本性可一点都不温润如玉。
他是个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的狠角色。
这几日来,绿衣渐渐的没那么怕她,至少端茶倒水时手不再颤抖。
天气正晴,刘妈妈抹着艳丽的妆容,穿的花枝招展的进了她的屋子,见她靠在窗边的软塌上小憩,哟了一声,挥了挥帕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