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整个汽车站还没有大学校园的操场大,虽然有一幢可称“门面”的二层小楼,却已属几十年前的老建筑矣!
它坐西朝东、迎着朝阳,然而,高摆其门顶的“长途汽车站”名字的大牌,醒目的竟只有“陈旧”可言了!我继续举头而费神了一会儿,才从其下,随着一名旅客进入屋内,但是,眼前却突然一暗——6排老旧的连椅背靠背闲在其中,莫过30把;且混在这个所谓候车室里面的售票处,仅有3个窗口;更加醒目的是,只有几位旅客或坐或站地等着上车,还没一线服务人员多呢;再往前看,检票口也就两个。我惊诧地停下了步子,再见过旧门旧窗,不由自主地一看表,才七点二十五分。我明白自己来得太早了,因为老站长昨天已经介绍二线工作在八点。不过,面前初遇的情况,我认为实在不能算是正常的!
我不是乘车的,而是上班的,就向检票员同事多问了一句,才知道楼上的几间房屋是宿舍。于是,我直接迈过检票口,进入了停车场。旁边正停着几辆班车,虽然也像我曾经在外地乘坐的客车那样,但我已经不愿多看。然而,转过班车,我依旧难忘的仍是两个办公处——右边是二层小楼一栋,左边是一排老瓦房四间,被靠在路边。它们都一样的相接着院墙,互围着停车场。
我的办公室在左边这排办公处,也像旁边各科室一样,都关着旧木门。于是,我越过停车场,走了过去。几步就到了,我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无人,五套办公桌和办公椅分成两列立刻拥挤在眼前。我的在最后,前面一张桌子上啥也没有,再前面的和另一列的两张桌子上都只有一个茶杯,里面存着或多或少的茶水。我将老同学新赠的小包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从中拿出杯子。然而,前后找找,屋里却没有水瓶,我便又将它摆回桌子上了。
独自坐了一会儿,四个同事还未到一人,我开始感觉孤单,不由地低下头,注视起地面。各处都有些脏,因此我逐渐的看不下去了,就到前面的墙角拿起扫把,打扫了一下,又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虽然脚下已经转亮,但仍不见人进屋,我有些急了。因为我想认识他们,更盼望相互间能处来同学般的友情。可是,我也感觉为难了,因为站长和书记只给了我办公室的钥匙,告诉我办公桌的位置,并没详细介绍同事他们的情况,所以我不知他们怎么称呼,尤其这个科室竟连名称都没有。奇怪!难道这家单位就是这样呀?
我走出门,左右观察了一下,别的科室都有一小块名称的木牌子,是装订在门框上的。汽车站不大,停车场更小,却还显得空荡。——难表意外,大都市的汽车站竟只停了十二辆待发班车。我顺着各个班车转了一圈。车辆都很旧,经营线路全是省内的,就三辆车上坐了旅客,人数都不到十人。
看过单位惨淡的经营现状,回味来时父亲的工厂情况,尤其这是一个接纳各地旅客的地方,竟然还没有家乡的县城汽车站漂亮,我真后悔当初是不该费钱买票而乘车的了。因此,我步履沉重地返回办公室,失望地坐下,双臂交叉在胸前,皱起眉头,望着外面,担心自己未来的处境。
停车场上来去的人儿,男男女女逐渐的多了。他们要么直接走向办公室,要么与稽查员或检票员交谈一会儿,即使与车主或司机交谈的,因为相互熟悉的态度,很明显,他们都是同事。
我终于感到了一股热乎劲儿!
将近八点,我左顾右盼着单位环境的落泊,越过停车场,前往单主任那儿报道。因为我刚来上班,所以,我被要求多做了此事。上了楼,我转身顺着通道继续前进两步,便走到主任办公室的门口。屋里两张办公桌,就单主任一人。他虽然眼向窗外坐在办公椅上,但因侧身于门,所以依然明显着人高体壮的身架;而他正值壮年,也自然壮实。我一直喜欢交往个性实在的人,因此一边快步进屋,一边笑声招呼:
“您好!单主任……”
他猛然惊讶我这陌生的声音,一回头,就诧异地望着我,说:
“你……怎么讲?”
“我是新分配来的,今天报道上班!”
“哦,这事我知道的。”他转过身,仔细地打量着我,“看你蛮可以的,还是大学生呢,以后好好干喽。”
“嗯,好的!啥时用我,请您说一下!”
瞧着他的大头大脸,听过他的话儿,我更觉相近些了,于是点个头。他也眉眼一笑,摆个手,说:
“哈,我们单位要发展的,以后会用到你的。现在,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回自己办公室吧!”
我的心儿突然一冷,觉得他跟自己讲的话有些少了。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脸神依旧似热,坐姿一直没动,我就犹豫地陷入沉思……费神几下,想到企业不是学校,也许就是这样简单处理事情、且是合理的,才失望地回答:
“谢谢,单主任您好!”
见一个面,说几句话,便完成了任务,我也就离开了办公室。正是上班时间,上楼、下楼都有二线同事从面前经过,但是,我不熟悉而没招呼。毋庸多说,大家来往的原因其实一样的。看着他们都进入了各自办公室,我也回到办公室。屋里仍没添人,我已经不想再坐办公椅,于是,转身站在门前。
停车场、检票口和候车室还像我一进大门时那样,死气沉沉的。——灰心地等了一会儿,终